文:凡人仆
第一章:无聊岁月里的自己
住在医院里第十个清晨,天奇怪地亮了,我也无趣地醒来了,一直以为日子会过得有趣一点。窥探当下,才发现好像所有故事的开头没有更多的欢乐掺杂着,明明天色已亮,晨曦美好,但大多数人好像为了什么在挣扎着?工作,房贷,维持生计。这些好像似乎说得过去,大多数普通人都如此地这样生活。
而眼下的我又该做些什么弥补一下无聊的岁月呢?写文还是与病魔抗衡,好像这些都得去做,不然日子会过得更无聊,更没有期许。
其实我从未想过会有今天的局面—与病魔抗衡。只是觉得这些事发生的有点不可思议,像躲在被窝里不想去上班的日子,你渴望工作日像周末一样可以懒散一些,但工作日不会轻易给你机会,还是得抓紧起床收拾,捣鼓出一个正能量满满朝气蓬勃的花季少女。
其实我是属于少女时代的,可以同他们朝九晚五地工作,谈恋爱,蹦迪,寻找新的生活方式。
有时候我在想,如果当下没有生病,没有意外的发生,我的故事结尾是否是另一种局面?“是,应该是!”自己心里默念了百遍,原来潜意识里的东西最有能量。
以前在读书的时候,无聊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原本想用文字记录一下每一个当下,可后来都被淹没了,具体到了哪里,始终无人知晓。我们的生活好像都这样,美的东西始终忘了记录,像时间一样静悄悄地在流逝。
在医院里这些天里,我的情绪波动很大,其实说不上很悲观也说不上很乐观。若这里无关痛痒,那便是睁眼说瞎话,每天都会流点血,扎个针眼,撕吼一下在这里却是家常便饭。以前没怎么恐惧,可能没经历这一段经历,心情不用这么复杂,那么纠结。
有时候生活像极了一句话“小感冒不可怕,大疾病才可怕,”好像确实如此,原来生活如此地不堪一击,你明明做好了所有的准备,但恍惚之间发生的事似乎都逃离了准备的范围,亲临当下,是淡定还是撕吼全然由自己做主。
当正当防卫情绪时,自己的承受力大小还是相当重要的。
以前觉得一个人的承受力必须和他的内心强大息息相关。只有承受力大的人,才能看到柳暗花明。
恰好,这段经历帮我验证了内心的强大与脆弱。
在普通的大世界里,我不过就是一只蝼蚁,有时却脆弱的很,有时却坚强的很,大多数几乎都是遇上事后才可以认识到一个不一样的自己。
“是吧? 就是!”内心的呼喊永远很坦诚。
看了数十日病房内的夜景,最多的渴望不过就是想出去溜溜,好像渴望很遥远好像又很近很近……
家人走后,病房里留下的只剩无聊,无奈,与纠结。也许只有做些什么才心安理得,也许只有安静地等待是最好的答案。
说一句实话,不甘宿命,是很多人的天性,我也不例外,似乎无法逃离这种宿命的安排。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人生,有惊喜不断有悲痛欲绝,它从不会按照我们自己的安排而自然形成。所谓无方不成圆,人生的路也许只有这样,只有弯曲一些,才会看到新的世界新的色彩斑斓。
第二章:芸芸众生不过是一角夜色
人们都说医院里是最能看出人间百态的一种方式。
着眼下来讲,这话在理,特在理。
我曾经从未想过会在医院里看见生离死别,悲欢离合,痛痒不止。但不幸的是我却亲眼所见这种种人间百态。
医院无法用大小衡量,它对于一些人来说是幸福的,但对另一些人却是痛苦之上。而我也无法将见到的每一种人间百态拿出来衡量所有世故的价值与存在感。
有时候我在想,如果那天晚上脖子疼痛不重,我就不会偷偷地溜出病房找护士小姐姐解决疼痛,更不会看到一个老太太的离世和老太太膝下儿女的痛哭声。
记得当时是凌晨一点十分钟多,因脖子太难受,偷偷摸摸地溜出病房找护士姐姐减弱疼痛。
我惊恐地走到护士站时,只见护士姐姐在忙着接电话,电话里说是哪个病房老太太突然离世了,需要医生来解决一下。
是啊,这世间的生离死别天天都在上演,何况是这位重病离世的老太太呢?
生老病死,每个人都无法幸免,何其能错过我们普通老百姓呢……
是啊,这个时辰我站在护士站的口处错乱着,惊恐万分,像做错了事的孩子生怕有人看穿我此刻的惶恐不安。当带着护士姐姐安慰我回病房时,我却不听指挥的跑过去看那位离世的老奶奶。
于是那一刻,我什么都做不到,只有将十指合拢诚恳地为她祈祷为她祝福,愿她来世活到九十九岁。
不过令我心疼的是老奶奶膝下的儿女的哭喊声,一阵又一阵地让我心力交瘁,心身疲惫。原来在死神面前,我们每个人竟然如此脆弱,如此地不堪一击,任何一点细节都会将我们致命。
站在病房外的我,越发觉得人的每一种悲痛欲绝都是与自己抗衡,心气小的容易丧命,心气大的容易百岁。这种行为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幸运拥有,唯有少部分人能看透做透,上下一气呵成,散开迷雾,看见阳光明媚。愿这些叔叔阿姨身体健康,万事如意,节哀顺变。
看完这生死离别的场景,我内心深处又被沉沉重重的生死触动了,突然我的脖子不再那么痛了,可能是那位老奶奶对我的上天保佑啊!
于是,我慢慢地缓缓地走向病房,在走回的过程中我心情依然如此复杂,也无数次回头看向那个病房,没几分钟整个楼道又安静下来了,安静地连我自己呼吸声也能听到,我一眼望向走过的楼道,感觉到这夜色如此凄凉如此脆弱,一不小心我是否也会成为下一个悲痛者。长长的走廊,安静的气息,无法想象的内心波动,无法超越的生死离别,我只能安详地祝愿自己,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安稳一些,快乐一些。
进病房里的突然之间,一些话在我脑海里不停地游走,该拿出来纪念一下此刻的心情:芸芸众生,不过是一角夜色。
显然之间,我的话已经将当下的生死离别变为渺小,不堪一击。说句实话,生死不得随意议论,计较几斤几两重。它不能分轻重,因为它特殊,所以安静地看待是最好的选择。
人的每一次经历都会让自己重新认识自己一次,而我也如此。
在芸芸众生面前,连生死都变得渺小,何况我们自己呢,或者说连半句安慰自己的话都不复存在,毕竟很现实,很狗血。像此刻安静的楼道夜色,无人言语无人逗留,只剩下病房里的呐喊声,鼾声,窗外迷乱的夜色。
已经凌晨三点多,我复杂的心该安静了,该熟睡了,该平复心态迎接下一场暴风雨的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