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下雪了?北方呢?”李雪把自己围成一只大熊,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
星期四了,雪毫无声息的在夜晚下下来,落到叶子上、树干上……压倒了一棵柳树。可是就算毫无声息,也被人们察觉到了。奇怪的景象总是让人莫名兴奋,一些没长大的孩子折着几根树枝,上面包着树胶色的薄冰。很多行人走在树底下,用伞向上一撑,树叶发出一连串“亚芝”。
明天好像是谁的生日?李雪记不清了,只知道明天要回家了。
夜来的好快,精灵在水上漂,水面泛着白皙的肤泽。李雪一个人在教室里,小心的关好门。忽然门开了,英语老师督促着李雪快回去,不要冻坏了,等下把灯关了。李雪诺诺的点头,然后收拾书包,把饮水机后的线拉了——那藏着一部诺基亚手机。
李雪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风进入脖子,“啊切”。精灵坐在树梢上,看着这人渐行渐远,倏得,一朵朵雪花都下下来了。
星期五了,那些孩子疯狂了,他们手上,衣服上,鞋上都停着盏雪莲。孩子们用手堆出小小的雪人,用大大小小的雪球砸着玩,在楼梯间旋转滑冰……
天下雪了,妙曼的精灵
病如西子,似七月的雾
挥挥洒洒,化成山河图
学校早早放了学,李雪对着窗户发呆,然后走到另一间教室,等人。“我不回去了,你走吧!”晚风走了,李雪头上落了好几瓣雪。立雪书院门,独留我一人。
雪下藏着花:玫瑰、月季、黄菊,还有许多说不上名字的。李雪把围巾往下拉了拉,对着这些花驻立良久,然后从口袋里伸出通红的手挥去杂雪。越来越冷了,“啊切”李雪把手缩回去,南方的雪有些像北方的,被风刮成流沙。
xxx汽车站几个大字赫然映入眼,李雪抓紧时间赶快跑,可是车还是驶行远了。
汽车站门口站着一个中年人,裹着厚厚的大衣,旁边停着一辆破旧的摩托车,上面插着一串糖葫芦和几只风车。风车像软草一样横七竖八。晶莹剔透的糖葫芦显得很诱人。
“小姑娘,你是下乡吗?”中年人问,李雪买一根糖葫芦,鼻子一酸“嗯”。想起来了,今天是爸爸生日。
爸爸在北方打拼,为了一家人的过活。总是很少回家,脾气不好,记得几年前沉默寡言的父亲把李雪叫到跟前语重心长地说:“人总要受点苦,皮要厚点,不要总是依赖别人……”
李雪坐上车,摸了摸手机,想发条信息给父亲,尽管和父亲之间的感情很糟。但那个人不是别人,是生你养你的人。
回到家,熟悉的炭火味扑面而来,李雪卸下书包“奶奶,我……”坐在老人对面的是一个中年人,裹着粗布衣裳,额前的头发翘起来了,脸上有些被风吹的铁青。“来,坐,李雪。”“谢谢你还记的爸爸生日,我今天去学校接你,可是没看到人,门卫拦住不让进,原谅我等不及,这是根糖葫芦给你吃,冷坏了吧!”中年人温柔的说到。
李雪的鼻子一酸,父亲从来都不会关心自己,难道是那句“生日快乐?”,爱是要表达出来的,雪才会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