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可又感觉那么陌生!
床头灯的黄晕映照着天花板,各色花纹的投射里光影斑驳,四维的墙壁没有大的变化,但衣柜里似乎有些异响。
我在哪里,这是我的卧室,可又有些不同:
衣柜里稀稀疏疏的声音仍在继续,我找到手机,打开闪光,迈向有响动的一角。
老鼠,是不可能的啊,这三十几层的高楼苍蝇蚊子都飞不上自己家的阳台,难不成老鼠昨晚跟着自己上了电梯,偷偷从门里钻了进来。
下意识里,我突然紧张了一下,昨晚自己是去过小树林,在那儿呆了一会儿,但那是和爱妻散步啊。
对啊,妻子,妻子在哪啊。
慌忙中我掀起被子,露出睡觉时候的衬单,条纹整齐,虽上面有些褶皱,可哪里有妻子的身影。
衣柜里的声响突然停了,我怎么这么糊涂,不把卧室里的大灯打开呢。
快步上前,我按下了开关。
灯没有亮,反复几下,依旧如初。
哦,是的,这灯很早就坏了,可前几天,我专门请装修的师傅更换的啊,他还说主要是电路问题导致灯泡反复通电,最终缩短了寿命。
我的手怎么这么黏。
伴着昏黄,我看到了自己手上的红色。
血。
这些从哪来的呢,也许是开关上沾着的?
顾不上那么多了,衣柜里那个声音似乎在不断召唤着去开启,慢慢上前,那个声音越来越近,节奏感分明,很类似于某种动物在打洞。
借着闪光灯的光亮,我分明看到了脚下的斑斑点点,一群群蚂蚁沿着衣柜下沿鱼贯而出,排列整齐,像是欢迎,又像是演习。
突地,闪光灯扫过一处,我看到了血渍,很微弱,但痕迹明显,似乎刚刚被擦过。
必须要打开这柜门,看看里边到底有什么鬼东西。
声音越来越近,我找到把手,用力拽开。
……
衣柜里边很是整齐,昨天老婆刚刚整理好的,上方是内衣内裤,方块形的叠在一起;中间挂着家人的衣裳,红色的风衣、白色的长裙、冬天那件深蓝的羽绒、最后是一件西服,这是十几年结婚前穿的,上边还挂着当时的蓝色领带。
咦,声音似乎在墙的另一边,而蚂蚁去哪了,那块疑似血渍还在。
我关上柜门,想到了前两天还在装修的邻居,这些工人晚上也不休息,我也是醉了。也许老婆晨练去了,可手机上的时间显示是凌晨两点。
去客厅看看吧,我刚起身,猛地掠过一个念头。
不对,刚才我那件结婚暗红色西服前有一件棕色的夹克,自己可没有穿过。
难道——
昨天晚上和妻子逛街回家前楼道里我似乎看到过这种颜色,着装的是个中年人,个子不高,只在电梯入口处看过一眼,他脸上没什么特点,只有眼角处一处刀疤比较耀眼。
我下意识的放慢了脚步,客厅,客厅里会有危险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