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教练带着五六个小孩，热身，跑几圈，做几组小碎步。热身完了，教挥拍。孩子们特别认真，浑身是劲，有模有样，不知气馁。每个人轮一圈，一筐球打完，球场遍地开花。
下课了。小孩子们排成纵队，教练讲话。
“左右蹦跳，一百组，做完下课。”教练示范动作。
孩子们哇哇叫苦，开始数数，左蹦，右跳。
“一，二，三，……，三十，……”
教练有事，到旁边接电话。
“……四十，……，五十，一百！”
“教练，我们做完啦！”
孩子们冲教练嚷嚷，一哄而散。
旁边休息的我目睹了无聊的全部过程。
2
女人幽幽看了我一眼，回过头和旁边的丈夫说话：我觉得他比你强！这个“他”是我。我爱听这句。
我刚才跟她搭档，打赢了另外一组混双。她今天第一次赢球，多亏了我。输了好几场，搭谁都不行，她丈夫也扶不起她，因为对面有我。有一局他们夫妻档，大比分输了。一丢球，就跺脚，啪啪响，一身蛮力都用这了。如果这身力，用在手腕上，加快球速，下压，接对方高球，能赢好多。难怪球场的地板容易坏。要多收钱。
她对我的技术很满意。我对她的技术不满意。当然，我能闭嘴打球，不说三道四，让她往前，让她果断杀，让她找对方空档，就能更讨人欢喜。
打完球，给钱，女人说，不收你钱，以后继续打。
3
去多了球馆，都能看见教练上课。等人的时候，休息的时候，就在旁边观摩，跟教练偷学了几招。去跟师兄们过手，得了好大褒奖：终于像个打球的了。他是半个师傅。我还不知道他贵姓，没问过。
一天在路上走着，有人跟我打招呼，嗨。我也嗨，原来是教练。被他发现了，记住了。
后来有一次电话订场，48块。去到球馆拿场，他在前台帮忙，认出我，说，大家甘熟，收你40。啊，这个四舍五入我喜欢。
咦，什么时候我们已经甘熟了？惭愧惭愧，下次要问问他贵姓。
4
球场上见面，有些人看着很强，心里面就矮了半截，跟他对打的时候——不过如此嘛。如果和你搭档，本来对他寄予厚望，想抱他大腿，偏偏他让你大失所望，攻不下，防不住。特别是群主，混过那么多微信群QQ群，十有八九不上我眼。理解，群主日理万机，主要负责吹水，搞气氛，团结一切高手，鼓励新手，不容易。
我应该是比较努力提高球技的群主，一周一个水平。
5
到球场就专心打球呗，不然多浪费钱啊。
有些人打了一年又一年，还是一个样。是我，也不好意思说。我从来都说自己是新手，上个月刚学。别人就会哇，不错，一个月打成这样！
有些人呢，不好好打球，跑到球场找男朋友，找女朋友。对这种不务正业的歪风邪气，我是坚决抵制的。谈恋爱要到浪漫的地方去嘛，球场又闷又多汗，化妆容易坏，多不好。再说了，这些人在球场晃悠，球没打好，女朋友男朋友也没侍候好，两边不到头。
当然，有些别有用心的，付出了极大努力的，总会发光发亮，被人捧在手心，被人珍藏。我们也亲眼见证了好几对。
祝福有心人。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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