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康六年,魏夫子像往常一样,一大早便带着魏瑾从家中去镇上的私塾,在路过村口百年榆树时,突然听到一声小奶猫的叫声,魏西子自是不在意,但魏瑾却叫住了他。
“爹爹,那是什么?”指着树下一团用薄被包着的东西。
这时,又从那包袱中传来一声小奶猫的叫声。
“难道那里面是一只小猫咪?”小孩子本就对什么都充满好奇,说着就松开了魏西子的手,向树下跑去。
“呀!”可是跑去一看后,却是吓着往后退了几步。
“怎么?”魏西子不解,走上前去,一看。
原来那里面不是什么小猫,而是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婴儿眼睛紧闭,小脸发白,嘴唇发紫,但不时会从那发紫的小嘴里发出细碎的声音。想来应是声音早已哭哑,所以只能发出如小猫般的细碎叫声。
也不知是谁如此狠心,但魏西子知道,自己是段不会将孩子捡回去的。妻子难产去世后,自己一人将魏瑾带大已是不易。他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将魏瑾培养成才。
他牵着魏瑾的小手打算离开,却发现魏瑾站在原地,不愿离开。
“爹爹,他好可怜,我们将他带回去好不好?”魏瑾恳求的看着魏西子。
“阿言,你知道爹爹每天要去私塾上课,没有时间再教养一个孩子。”魏西子抬手摸着魏瑾的头,无奈的说道。
“那会有人将他带回家吗?”魏瑾想起了之前那只在路边发现的可爱小奶猫,他很喜欢,想带回家。可是爹爹说它是被猫妈妈不小心掉下的,待会猫妈妈会回来找,要是被带走,猫妈妈就找不到了。他当真了,可是第二天就发现那只小猫死在了路边,身子蜷缩在一起,很小一点。
魏西子不知道,但他想应是没有的。所以他不知道该怎么跟魏瑾说,所以他沉默了。
最后在魏瑾软磨硬泡下,魏西子终是将那孩子带回了家。由于那孩子身上什么都没有,魏西子便让她与自己姓魏,单名鱼。因是在榆树下捡之,但魏榆又太男子化,所以改榆为鱼,取名魏鱼。
魏西子的希望全在魏瑾身上,所以读书人该有的文房四宝自是不能少,读书所需文献资料也尽力满足。钱全花在了魏瑾身上,家里其他开支自然能省则省。所以魏鱼自小便捡魏瑾的衣物,头发也为了方便一直梳男子发髻。村里与他们一同长大的小孩便亲切的给魏鱼取了一个外号”假小子“。
魏鱼从来都是不在意,她自己也觉得自己就是个假小子。但魏瑾却不是,每次听见都要用他学习的圣贤之道,与人辩解,可除了他自己,谁又正真能懂他那些文文邹邹的一套。
“小鱼,你还是将头发放下来吧!一个女孩子梳男子发髻成何体统。”每次魏瑾跟她说这些,她都会答应说好好好,然后就转移话题,说自己又去哪条小河逮了几条鱼,哪座山上摘了好多野果等等,就又给糊弄了过去。
魏瑾从来都是拿她没有半点办法,只能让她小心一点,还有不要把衣服弄脏了,不然父亲又要罚她。
魏鱼虽说在外面调皮捣蛋,但在家里却是乖巧的紧。因为家里就两个只会读书的读书人,所以她很小的时候就会自己照顾自己,随带照顾一下那两个。她五岁的时候,还没有灶台高,就搬个小板凳,有模有样的在厨房开始做饭。当然,味道肯定是不好的,但几次下来也就能跟魏西子不相上下,至此魏西子便将这个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交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