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2月14日,周三,初三的日子第178天。
过年的脚步近了,人人都说这年越来越没有意思,可人人在过年这几天都没心思再工作了,人处于一种松弛状态,什么事情都不想做,盼着过年,却又不那么坚定。
张同学已经放假第三天了,原本信心满满,假期计划构想的完美,我也充满了期待,期待张同学的变化,期待她能战胜自己,再不要每天早上依靠我们来喊她起床了。
最近我总是在张同学的耳边喊:你都多大了,自己的时间自己掌控,还要我们每天喊你起床,我们不喊你,你自己心里有起床时间吗?你能睡到几点呀!
今天早上,我早早就醒来了。借着昨晚小许酒,前半夜睡着了,后半夜不知道几点醒来,再也睡不着。心里烦,最近遇到的事,搁在心里,把人堵得难受,像一个虫子不时爬出来在心上咬几口。自己也想不通,怎么能这样,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让我们遇到。这个年过的也没有什么意思。而且年后还有更大的折磨在等待,但有什么办法,只能硬熬着挺过去,不能影响张同学的中考,也暂时不能给老人说,只能两个人心里默默承受。
早上我和杨翻来覆去睡不着,眼看起床的时间到了,我静等张同学自发起来。
六点四十到了,张同学似乎没动静。我想,大概她在酝酿。白天她说了,闹钟6点40响,她7点起来,如果闹钟7点响,那她可能就7点半起床了,所以要订6点40的闹钟。
于是,我再等待。
7点钟到了,一切仍是静悄悄地。
我心里想,难道闹钟没响?我起来去了张同学的卧室。
手机在枕边放着,闹铃明显已经响过了。张同学按掉后继续埋头猛睡。我也没有喊她,转身回了大卧室。
我打开手机,给张同学拨了电话。电话拨通了,响了几声,我听见张同学在电话里:喂。我没有吭声,挂了电话。
我想,她应该明白,该起床了。
我依然在等待。
张同学依然没有动静。
我渐渐压不住火气了,越想越生气,这个娃怎么能这样,连自己主动起床都做不到。
我快速走进张同学的卧室,走时我心里想:一定把她的被子仍在地上,让她再睡。
我一句话没说,拉起被角就往下拉。
张同学被惊醒,双手紧紧护住被子。我使劲拉,张同学使劲往回拽。她保护被子成功。
我开始骂起来,语气严厉:你制订计划干啥,给人显摆的,连自己都管不住,连控制自己起床都做不到,放假三天了,哪一天你做到了。你嘴上说的美,躺在床上能实现些,人人都睡觉去了。人家学习好的就你这个样,你看媛媛,人家自己主动要求一个人待着,过节与人家无关,人家的目标就是学习,排除一切干扰。你呢?你连自己都战胜不了,你还想什么五大名校呢?你这是搞笑的吧!哄我们玩呢!
骂了一阵,我出去了,临出门我甩了一句:赶紧起床。
我是越想越气,在门外又开始叨叨:看看你同桌,别人就是你这个状态,别人这会可能早就开始学习了,别人的计划是放在心里的,你的计划是说着玩呢!起来没有?
张同学低沉地说:起来了。
我又不放心,透过门缝,看到张同学已经坐起来了,我喊道:快点!
张同学终于起来了,一脸的不高兴。我还继续嘟囔着,没给好脸。我们两个都拉着脸。
杨也起来了,顺带也说了几句张同学:计划是给我们写得,做不到就把计划撕了算了。
看张同学收拾完了,我喊了一句:走吃饭去。
骑在电动车上,我嘴里还教训着张同学,总觉得心里的气没有撒完,而且越骂还越气。张同学不吭声。
进了食堂,我想着,这个娃我们一天照顾地太仔细,也该放开手让她自己主动做事了。于是我安排张同学去排队,我则站在了远远一旁看着她,等轮到张同学时,我才走过去端稀饭。
吃饭时,我俩看着电视,聊着电视上的事情,气氛相对缓和,但我心里的气似乎没有消解完。回去的路上,我继续开批:你就没有下那种狠心,我一定要做到,你根本没有入心,你只是嘴上随便说说 ,至于能不能成,你才不考虑呢。
回到家,随着贴窗户,贴对联的开始,气氛缓和了,张同学跑前跑后给我递送贴画,搭下手。
孩子还是玩性大,其实大人也一样。后来我和杨在支付宝上收集五福,对着任意福字扫,就可以随机得到一个爱国福、敬业福等等了。张同学就来了兴致,不安心学习了,拿着杨的手机,满屋子找福字扫。
其实也怪我们,孩子学习,我们自己喊得热闹,影响了孩子,还说孩子不够专心。
中午我和张同学继续去食堂吃饭,我还是让她自己去打饭,自己能行。
下午,我和杨一想起那些事,心里烦乱,杨说出去转转吧!我没心情,后来想着窝着也是窝着,干脆去吧!
我和杨出发了,张同学一个人在,并把杨的手机留给她。杨说:不准玩我的手机,不准上网。
我说:你娃说她不玩,你能信?
杨说:有时还要信,我信我娃。好好学习啊,我们走了。
张同学答应的干脆:知道了。
大年二十九了,城里的车依然多,公交车上的人也还那么多。虽然店铺关了不少,但丝毫感受不到过年的气息。但年迈着步伐,真的来了。
晚饭我们吃的零食,方便面。懒得做饭,又不愿意出去。只能凑合了。
后来张同学爬了书桌上,不知道干啥,过了一阵,她拿了一张纸跑过来了:嗨,老爹,这是我重新订的假期计划,你看看。
我大致瞅了一眼,前三天全部大的红叉,后面还有完不成的惩罚措施。并且强调从明天正式开始。
我故意不看:滚,滚,不看,我不看,制订这有啥用?订上了做不到不是白费功夫了。不看,我就看行动。
张同学赖着不走:看一眼,看看咋样。
我坚持:不敢,拿走,我就看明天的行动,等明天再说。
张同学跑了,过了一阵,张同学兴奋地喊:波波把我的计划发在班级群上了,你们快看。
杨说:不光发你一个人的。
张同学说:那也是选了几个好的发。
我说:计划完美顶啥用,要实效,你整这些花架子有啥用。咱们最终看行动,看你做的咋样。
张同学悻悻地走了。走了我还在后面喊:不要弄这些虚的,要落到实处,咱明天就开始,看你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