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脚下有一条河，春夏河水涨起，河边一片生机。冬天到了，枯水期跟随着到了。但是从来不影响河边的避暑山庄的生意。春夏有人在山庄垂钓，冬天有人赏南山雪，在山庄饮酒。由于生意火爆，山庄老板最近准备沿着河岸扩建，请了周边的村民来帮忙干活。
就在昨天早上，村民在避暑山庄下游河里挖沙的时候发现一具分散的尸骨，大惊失色，凄凄白骨暴露在冬天的河床上。慌忙中村民叫来了老板，老板匆匆赶来，眼中闪过震惊，转瞬对村民们说：旧时秦岭脚下来了很多逃荒的人，饿死的人不在少数，想必大家都知道吧？
村民心中有认同也有疑惑，这里确实之前饿死的人不少，也听说过不少跳河自尽的事，但是这具尸骨因为在河床下面太久，何况谁又真的研究过尸骨的年代，所以疑惑的是到底这具尸骨是谁？
但是谁也没多嘴，接着老板让村民把尸骨埋在下游河岸边的野地里。老板说：这个肯定是之前饿死的，趁着现在住宿的客人还没起床，你们动作快点，别声张，这种事情我不想影响山庄。
村民也不想惹事，只有照做。
中午，太阳照出白的光，空气中弥漫着寒冷。看惯生死的村民像平常的每一分钟一样，恢复了自己的轨迹。
村民中有个叫牛娃的，67岁了，他觉得这个事情没这么简单。他一辈子都在这里，从来没有离开过。他也不知道这个尸骨是什么年代的，但是一直跟在他身边的黑狗一直叫，叫的他心慌，午饭后抽旱烟都差点呛到自己，他觉得这个事情不简单。
下午，太阳又回到云层里面，灰色的天空重的要掉到地面。村民们继续在挖沙，整理地形，好像早上什么都没有发生，沙子里也再没有挖出什么。
大家脸上都热的发红，又冻的发青，但是手上的活都没有停下，刻在骨子里的劳作技能让老板很满意。只有牛娃心不在焉，运沙子的时候摔倒差点把头磕在大石块上。人没事，但是老板让他回去歇着。人上点年龄干活也容易出岔子，让牛娃养好伤再回来。
夜晚很快到了，安静的村里牛娃的大黑狗一直叫，牛娃呵斥，让狗消停点，但是大黑狗还是不停，牛娃拿起烟锅，一口一口抽起来。烟冒起来，潮湿的空气像是凝固了。
牛娃忍不住牵着大黑狗，拖着下午摔疼的腿，一瘸一拐的走到河道，狗一路上都没叫，远远看到上午埋白骨的地方一闪一闪的光亮，他把大黑狗拴在路边的树上，自己悄悄走到光亮不远处的土堆后面。
光亮慢慢熄灭了，没有人。
黑狗在远处又开始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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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图 我亲爱的小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