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老伟
我的母亲姓关,是一位满族格格,高小毕业后直接参加工作认识了我的父亲。
我的母亲中等身材,雍容秀丽,面带笑容,慈祥和蔼。
我的母亲原本是省气象系统标兵,书写一手漂亮的阿拉伯数字,后来跟随父亲下放,在县城交通局下属装卸队当会计,记账、报表准确无误,逐渐成为交通系统的业务骨干。
我的母亲会做任何家务,打毛衣、缝制衣裤是我们兄妹的福气,我是穿着母亲做的衣服长大的。
我喜欢吃母亲做的饭菜,香甜可口,有浓厚的家的味道,当我看到面条汤里有完整、鲜嫩的荷包蛋时,就无法忍受肚子的饥渴。
我喜欢母亲包的饺子,皮薄馅大,双手捏出圆形肚子和边非常惹人喜爱,她自己切菜、和面、和馅、擀皮、包、下锅,一气呵成,自然流畅;一只手按压一个剂子,放在擀面杖中间,逆时针转三圈后从擀面杖左侧出去,仿佛两部机器在同时工作。
我的母亲让二哥当兵,她说应该去磨练一下他火爆脾气,不要再到处乱跑了,在那个无法找到工作的时候。
我的母亲让二姐、三姐继续读书,她说女孩子更应该读书以便适应社会生存,在那个人心慌乱的年代。
我的母亲让父亲提前离休,把岗位让给年轻人接替,更能发挥他们的能力。
我八岁时想要跟返乡知青去上海,母亲同意了,她说小孩就应该出去看看外面精彩的世界,几个月后,一位同事出差路过上海把我带回老家。
我初中毕业就去当建筑工人,母亲同意了,她说看你晃晃悠悠的大个就应该去锻炼一下筋骨,几个月下来,她抚摸着我又黑又瘦的脸颊,喃喃自语到:结实了!
我报考到外省学校,母亲同意了,她说好男儿志在四方就应该去更广阔天空翱翔,尽管分别拥抱的时候流出依依不舍的泪水,那就是我远行的动力。
我的母亲教我炒菜、改刀、面点,她说学会做饭以后自己生活方便,于是我从煮玉米糊糊开始,尝试煎炒烹炸带来的美味,体会美食带给自己家庭生活的快乐。
我的母亲教我做家务,尽管我在家是最后一位,她说多会一点有好处多替家人分担一点,于是我开始行被、缝补衣物,寒假回去首要任务是包饺子、炒瓜子,在十垠大锅里用湿抹布不断搅拌瓜子,可以保持瓜子干净好吃。
每次打电话,母亲总是说:我很好,你放心吧!尽管她的身体越来越消瘦、后背越来越弯,突然增加的糖尿病又带给她无尽的困扰。
每次回家,母亲都会问:你想吃什么?吃饱了吗?尽管我已经被撑得无法移动身躯,我会饱含热泪并且饱含微笑地说:吃什么都可以!我真的吃饱了!
我的母亲,一直面带笑容,待人真诚,那是我们兄妹爱的动力源泉,那是我们大家庭活力的能量,那是我远在他乡安心工作的镇定剂。
我的母亲,我爱你!
我爱你,我的母亲!
2017.5.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