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不想当老师，小四还是得按学校的流程去实习，一边自己打听着工作的事情。她理想的地方自然是江城，待了四年，习惯了这个城市的晨昏。别的城市大概也差不多吧，这里离家不那么远，也不算近，挺好。

实习，开始很忐忑的，分到江城城郊的一所中学，这中学，和自己高中的规模差不多。被指定了一位带教老师，老师看起来大概四十多吧，看人年龄，小四不擅长，只能跟着自己家亲戚的面貌和年龄去猜测，老师看起来有点雍容华贵，这样的样貌，三十岁的女人好像不容易有。老师看着就有威严，她小心翼翼地先去跟着老师听课，在老师的指导下自己备课准备讲课。

这时候的老师，在小四眼里是深不可测。她朴实真诚也获得几个老师的好感，当然也看见了不一样的眼神。她一心想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别的不在心上。

真的自己站在讲台上的时候，小四面对底下的一双双眼睛，腿微微颤抖，手指也有点不听使唤，嘴巴忘了该怎样开启。这时候她看见那微笑的鼓励的眼神，她朝自己微微颔首，终于小四张开了嘴巴，说了声谢谢，然后开始了。她知道自己的嗓子很干，声音也是，干巴巴的，即使有趣的地方也觉得索然无味。一节课那么漫长，自己准备的东西那么寡淡，自己都觉得忍无可忍。

下课铃声响起，发现自己轻松得快虚脱过去。

不过，带教老师还是肯定了她准备工作做得比较充分，至少把时间填满了，声音小了点，其他的慢慢摸索会熟练的。

先不管了，她长嘘一口气。等晚上镇定下来，小四慢慢回味白天的事情，一点点地回放，把自己重新审视一遍，好像尽是不足的地方，又长吁短叹一番。

熟练了些，时间就变得有条理。

陈新说县城有家中学招人，问青梅愿意去试试吗？试试就试试，不为去找工作，她就想试试被正式面试的感觉，如果可以，那就更好了。

约好了县城车站口碰面。一下车，小四开始认真地看这座小城。以前她多次在这里停留，好像她看自己的家，以前体会的温暖，不觉得自己的家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它生来就是那个样子。

这次她看这个小城，因为心里有了其他的城市，在那里住久了，那个城市更亲切更亲热地占住了她的心。她看见家乡的小城也在扩展，新城和老城有着截然不同的风格，有点割裂，让她有点难过。

学校在老城区，陈新说，他妈的同学是那个学校的教导主任，他托她妈问的。粒粒的工作已经定下来了，留着省城，她男朋友帮着找到的，单位还可以。

“那你呢？”青梅一直以为他和粒粒会走到一起，感觉他们的气质气场挺合。

陈新说他留省城或者回来都可以。省城他哥哥在那里，回家这边，父母也打过招呼了。他自己也没想好，也许想考研。

“哦？”舅舅也建议过，还说，有的单位允许职工读在职的，这样工作和提升同时进行，工资还照拿，舅舅就是这样的研究生毕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