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书如命”,“坦白说”这样说。
“坦白说”,就是QQ好友匿名对Q主的一句评论,甚至不能称为一句,只有一两个关键词。开始我并不在意,觉得无非是QQ的又一小程序,那些评论也就随口说说而已。但它时不时总是冒出几条来,有的还蛮有意思的,比如“普通话很普通但很好听”,“肯定不会删好友的人”,“压心底的小祖宗”……语言俏皮幽默又有点意想不到,那感觉就像手机里时不时蹦出一个戴面具的朋友,笑着对你打声招呼又快速消失。调侃也好,真心也罢,它俨然成了问候的另一种方式了。
“一起看日出的最佳人选。”
字幕蹦出来的时候,我觉得好有趣。一般看日出会找什么人啊,亲人朋友爱人,会是比较看重的人吧。我印象中的看日出要起很早很早,要爬好高好高的山,要好有毅力好有仪式,才愿意一起去看日出。不管坦白的Q友是多么随意一说,至少我对他人而言是可以一同分享美景的人,冲着“最佳人选”,也是高兴呢。
“飙车贼快的老司机。”
当然也有这种莫名的评论。记得刚开车那会儿老爸给我的限速是40码,第一个月我就真在没人监督的情况下,老老实实执行了老爸的命令,所以我驾车的原则是求稳不求快。这句坦白,让我严重怀疑一个少年。班上开饺子晚会,因为锅锅碗碗是那个少年家里借来的,所以放学后我就开车给他送回去。结果一上车他就嬉皮笑脸地说:“你开慢点哈,大家都说你技术不好。”我瞪眼看他:“谁说的?”“女班长说的。” 我去!事情要追溯到上学期,有次下大雨路滑,我停车时前轮就好巧不巧滑到围墙边的沟里了。正好班长找我拿手机,很快班上就传言开了:“老班是菜鸟,开车开沟里了。”这真是天大的谣言啊,我义正言辞地对少年说:“你们就是太容易相信人了,大嘴巴班长的话有夸张的成分,有戏剧加工,懂不懂!你们怎能如此片面加肤浅呢?”“咦——”少年意味深长地笑着看我。“既然我技术不好,请你下车自己把锅抬回家吧。”“哦,老班技术最好,老班开车贼快……”身旁立刻响起一串谄媚声……
“嗜书如命”应该是熟悉我的人对我小小爱好的认可吧。从小我就有点丢三落四,但我丢过钱丢过手机丢过自己,就是没有丢失过书。直到那次开会,我把张晓风的《岁月在,我在》忘在了会议室。等回去找时,一群美术生在里面上课。我低头一张桌子一张桌子地看过去,又一张桌子一张桌子地看回来,无果。我交代他们帮我寻找,还让文学社长发动社员找,就差没有广播了。那几天心里空落落的,觉得很对不起张晓风对不起那本书。其实书也不贵,重新买就是了,但就是很在意,觉得一本书跟了我,我就应该对它负责。后来又想:书没找到,肯定是有人捡了去。他不还说明他也是爱书之人,这本书有新的主人爱它何尝不是一件好事……然后就释然了。
我不知道现在的同学们领到新书是什么心情,反正我上学最开心的时刻就是发新书的时候。摸着光滑的封面,闻着书页上的油墨香,听那崭新的纸张翻动时发出的簌簌声,感觉超幸福。就觉得一行行的铅字仿佛在书写着什么了不起的事情,而我即将参与他们,这怎能不让人雀跃期待?然后会用牛皮纸或报纸规整地把书全部包好,再端端正正地写上班级姓名——这件事做得特别神圣又庄严。每学期开学都有这样一个正式的开场,后面的学习即使遇到困难,也不觉得难,因为读书本身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啊,这个基调是从发新书的时候就奠定了的。
其实我一直觉得《古今传奇》杂志差我一个“最佳读者奖”。以前街边还有报亭的时候,我是期期不落。不巧有次买回来的书中间居然有两页空白,我心里也空荡得一片白。后来硬是借了朋友的书,用尺子比着一个字一个字地抄上去,心里才算踏实了。我对书有时有些偏执,我不喜欢折书页,我喜欢在书上勾勾画画。我最怕有人借书不还,我宁愿买本新书送他,因为我看的书里有我走过的痕迹,有我的心情起伏。那书里有我的一隅世界,只有我和书懂。
坦白说,“坦白说”给了我一些小惊喜,也让我有了一些小感悟。平淡的生活需要“坦白说”俏皮地调剂一下。虽然全是匿名的,但是会给你有很多朋友在身边的感觉,热闹闹的,暖暖的,挺好!谢谢“坦白说”的坦白,特别是那句“美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