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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一周之内回了两次运城,都是匆匆忙忙,因为他的父亲病了,而且是病得不轻。他这个大孝子难免着急上火。第一次走的时候,他没和我说,下班回到店里听店员告我的,给他打电话,他说告诉你有用吗?反正你啥也不管。我被噎得无语了。仔细想,我应该是有所察觉的,只怪我太大意。因为前一天他就不在状态。还接了个老家的电话。我没有细细询问。总觉得应该没什么大事。我是了解老公的,他是一个等你去猜的人。有事,不说。等你去发掘他内心的失落,然后去安慰他。否则就会怪罪你不关心他。第二次走,给我打电话,说他要回家,我以为他要中午回家休息会,就没多问。结果回来才知道他是要回老家。我才发现了事情的严重性。我也担心、焦虑。替老公,替我们这个家。替另外一个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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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家有三个孩子,他排行老二。是公公婆婆费尽解术培养出来的大学生。老公上学期间学习成绩一直很好。从没让家里人担心过。再说公公婆婆也没时间担心他。听婆婆讲,他们家那时种的桃园,老公每天放心回家先去地里摘桃,供他们上市场卖。摘完桃才去学习。成绩却从来没落下。从小就是个一心为这个家的着想大孝子。高考成绩只比复旦的录取分数线低29分。在全县也是屈指可数的,考上了军校,因为种种原因面试没通过。只能上一个不太有名一本A类学校。所以我一直称他为我们家的高材生。牛人一个。老公是他们家的骄傲,也是他们家的支撑。老公没让他们失望,一直都在做一个尽职尽责的后盾。他的父亲母亲是超过他生命的心里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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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所当然。我的心情也是低落的。挂上电话,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我知道我担心的事情总有一天会来。于老公的父亲母亲,于我的父母亲都一样。
孩子大了,父母老了,这属于自然界的更迭,这种轮回何其残忍。我小时未告诉父母,我曾做过一个极为伤心的梦:年幼的我衣着残破赤脚走在很长很长的大街上,没有爸爸妈妈,没有一个爱我的人,最后坐在街头抱着膝盖哭。及至哭醒过来,方觉是梦,心下庆幸不已。
如今的我已为人父母,懂得人间冷暖。所谓父母子女,无不是经历一次又一次的离别与重逢。他们去外地工作,看着他们离别的背影,我眼中带泪,久久不肯离去。我也可能不知,假意潇洒踏上列车的他们,同样也是泪泫在目。如果这些小别离是我们必须要经历与面对,那么最后的大别离,我多希望老天仁慈能听到我祈祷,让父亲、母亲健康百年。
身为儿女,都有不忍。
这种不忍便是不想看到血脉至亲最后离去的背影……
不管走出多远,父母都是我们心中那座蕴含宝藏的岛屿,给我们继续前行的勇气与不断回望的挂念。因为有他们,我们有了挂念,因为有他们,我们有了笃定。因为有他们,我们没了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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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是一本厚重耐读的书,我愿用一生的时间来品读。如今,我懂得了,尊重父亲他自己的言行、为人处世的方式,是我尽孝的最佳方式。父亲的健康,是我的幸福;父亲的快乐,是我的喜悦;父亲的存在,是我的巨大财富。在我有了儿子之后,父亲把他的爱也毫无保留转移到这个外孙上。
他是在换着一种方式表达着父爱。
虽然我们一个个都在长大、走远,但他的爱一直紧紧跟随,默默无声,却深邃有力,在我们低落无助,伤痕累累的时候,是父亲给了我们抬头向前走的勇气。
父亲于这苍茫世界而言是平凡的父亲,于我而言他是我的的父亲。 世上唯一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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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
是什么时候发现父亲已经老了?
是什么时候发现他的两鬓皆白,瘦得厉害,脸上、手背和胳膊上已经长出老年斑的?
是什么时候发现,他有的时候也像孩子一样无助,也有很多无奈的?
也许是从他颤抖的嘴唇说出一句“有什么事和爸说。”
也许是从母亲告诉我“你爸连续很多天,整夜整夜的睡不着……”
也许是从他带着我的儿子过马路,儿子淘气乱跑,他惊慌失措的样子……
也许是从他不断重复自己已经说过的话,完全不记得自己已经说过很多遍了……
也许是在他痴迷的盼望孙子孙女的渴望里;
也许是在他过年过节对儿女回家的盼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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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现在还年轻,我现在所经历的一切,成功,失败,快乐,痛苦。我所有过的灰心失望、意气风发,我所有的对世事的迷茫、认真,凡此种种,父亲,这一生也都经历过甚至更多。父亲必也如我,在最年轻的时候自己可以无限强大,强大到足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自己的羽翼也足以为所有至亲至爱遮风挡雨……父亲也必有如我,对爱情对婚姻对子女对未来,有过美好的幻想和憧憬,觉得人生有无数种可能,他也一定有过很多的委屈,承担过很多艰难,是岁月和生活,慢慢侵蚀了这一切,把他,从一个毛头小伙子,一笔一笔渲染成一位老人,是的父亲老了,真的老了。我们能做的就是让时光慢一些再慢一些。让他可以多陪我们几年,让他可以多爱我们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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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是一场单程旅行,人生的四季没有轮回。当我也临近不惑之年,当我看见父亲日渐衰老,当我看着孩子越长越大,我突然就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哭着哭着又笑了……
是的,我还很幸福,因为我的父亲,他很健康!
在这分扰杂乱的世界里,
在这需要拼爹的漩涡中,
在这可以啃老族的生活里,
我只希望双方父母的健康、长寿。
有了他们的健康才有了我们继续前行的动力!
有了他们的陪伴,奋斗的路上才不会孤单!
愿天下所有的父亲母亲健康、平安!老有所乐,长命百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