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叔夺出门外转身溜进厨房,将仅有的两桶水拎去灭火,火未尽。水井离青叔家有些远,远水救不了近火,他四处寻找可以灭火的东西。
不一会儿,青姨带着一群人跑过来,大家只顾着打强盗,人手拿着锄头、扁担、木棍,慌乱中忘记要带水来扑火这事儿。
一见“强盗”是向爷爷,便转而扑火,但大家手里的器具对于灭火而已,作用不大。
于是有的人扛着水桶前往水井,有的转身回家取水。这时,青姨灵光一闪,想到猪圈旁她攒来淋菜的几桶尿。
顾不得那么多了,她招呼着几个人,一起用尿灭火。几桶尿扑下去,火小了许多。此刻回自家屋取水的邻居已返回,大家齐心协力终于把火扑灭。
大伙儿松口气后,才觉得屋内尿骚味熏死人,再加上之前的烟雾,有些让人窒息,于是纷纷远离小安的房间。
一些青年汉子打趣着青姨:“青嫂呀,今天闻你的尿骚味真是闻安逸了。”
青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火灭,大伙儿才纷纷关心起向爷爷来,对他的状态非常吃惊,把他抬到青姨家床上后,围着他,握着他的手闻长闻短。向爷爷感觉天旋地转,乏力之极,视线越来越模糊,眼一闭,手一垂,竟晕了过去。
大伙儿吓得不清,赶紧掐向爷爷人中,总算把向爷爷的魂给掐了回来。青叔冲上前来,把向爷爷扛到身上,被着他往乡医院方向跑去,村里的几个年轻人也紧跟其后。
剩余的人们决定,先休息,天亮了再来帮忙打扫,嘴里嘀咕着纷纷离开,夜色中青姨家的狼藉若隐若现。
青姨再次查看一圈无异样情况后,带着小安到卧室合衣躺下,一切待天明后再收拾。
路上,年轻人们让青叔休息下,他们来背向爷爷,但青叔怕耽搁时间硬是一口气把向爷爷背到了乡医院,他满天大汗,气喘吁吁,累得说不出话来,他累得瘫坐在医院门口的石阶上,其他几个年轻人张罗着给向爷爷找医生。
乡医院只有个值夜班的护士,她赶紧给院长打了个电话,转身进药房拿了吊针,给向爷爷扎上,向爷爷静静的躺在病床上,要不是有微弱的呼吸,会让人觉得他已死去。一群人焦急的等着院长。
院长骑着自行车终于来了,他把自行车往墙上一靠,就前往病房,看望向爷爷。一看向爷爷的状态,他有些吃惊,他听了一下向爷爷的心跳,测量了一下向爷爷的体温,发现向爷爷发着低烧,全身有些冰冷。具体病因院长也没摸透,只好保守性的给他注射了安神,退烧的药物观察,若无好转,只好转院到县医院。
天色浅明,青叔们昨晚折腾了一晚,有些疲惫,正在打盹,迷糊中听到向爷爷的声音:
“我想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