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8-12

                             公厕 

    有三米多高吧?大铁门,锁着一把大铜锁,门的两旁长满野草,有一人多高呢!门的对面就是一个公厕。是用红砖头砌的,到公厕去解手的人能露出头来伸着脖子向这里张望。“想是许久没人——天天也不见有人从这里出入。”到公厕的女人这样想,也就不再往那臭烘烘的茅房里去。既然大门是紧锁着的,里边肯定没人,不会从里边走出个人来。于是她决定就在这大门的跟前解手,为了安全其间她还带着自己的女儿,让女儿把住那个来人的入口处,她好放心地拉屎、尿尿。

    你说吧,这本来是我朋友的院子,他外出打工,想着挣两钱回来,让我看着这处院子。我也不天天来,三天来一次。钥匙就在砖缝里。他告我,羊不用喂的,有草、有水、还有玉米。他走时把小山羊解开,让它自由奔跑跳跃,吃院里长出的野草;一个水桶里伸着水管子,水管子里不断滴出水来,所以水是不会断的,它渴了自己会喝水。在一个破房子里,地下有一铁盆,里边放着玉米,十天半月也足够它吃的。还有一只鹅,那是一只母鹅,一只正在抱窝的鹅,自己下出蛋来自己就卧在上边,你要把它身下的蛋取走,它就再下一只继续孵化……

    朋友那天从电话里告诉我,说他把那只抱窝的母鹅也给了人。“你不用管了,”他再次强调我,并叮咛我:“三天摘一次黄瓜;你看什么能吃就取一些!”第二天他就要外出打工了,给我把地里长大的几根黄瓜都摘上,装到一个塑料袋里。又摘了几个泛着红光的西红柿、也有两个黄色的西红柿一并装了。    我明明看到那女人撅着母马一般的肥腚在地上屙尿,她迅速提了裤子、端着手机向我迎面走来,像没事人儿似的低着头边走边看着手机;与我擦身而过。我走过去,看到地下纷乱着许多带了血的卫生巾,想是多次在这里换过。我就想:莫非厕所进不去了?满是粪便?——这是一厂自由市场的公共厕所。现在这个市场早已废弃,大多数人都已搬走,只零零星星住着那么几户人家。后来在一厂到二厂的路中央又建了一个自由市场。那个市场在院里也有一个公共厕所,我去过一次,那厕所脏得简直下不去脚!没人打扫,市场里的人又多。

    你知道我最痛恨的是脏兮兮的厕所!特别是旅游点,朔州那个古长城的旅游点,是放着一个做好了的厕所,结果是没人管理,也是没法下脚!

    插队时,我们知青一排房子,当院也是一个公厕,满院的臭气熏天!一天夜里我们几个人合力把它推倒……

    你说现在咱这马路上还能找到一个尿尿的公厕吗?你从你家楼房下来,再找一个解手的地方是很难很难,只能是找一个背地旮旯,随地大小便。那时我在服务公司上班,办公楼是临街面的,有点闲杂人员就在我们的办公楼下墙角处尿尿,被我抓住,他却挣脱跑了,他头上的帽子被我一把摁住,我拿着他的帽子向经理交差……

    在一旅游点的“漂流”处,我看到公厕的墙上,一边写着:“凸”,一边写着:“凹”很新鲜,这不像一些“文明单位”的厕所是用“WC”来表示的,画一小人,穿裙子的自然是女的;而上边的“凸”也肯定是男性,女人就“凹”了下去。和我一起走的人说:“这根本就用不着写字,你闻气味就知道厕所的方向;大间的是男厕,小的是女厕。”再说到了国外,厕所也早已不用“WC”来表示,那都是过去的事。

    在前两年,我到“大槐树下”的洪洞县去旅游,发现那里的厕所最牛,而且多,满大街都是厕所,并且各式各样,到厕所里你闻不到半点臭味,都有专职人员负责。“打造厕所文化”是这座城市的标签,由市长亲手来抓这项工作。“好!好!好!”我不由地连声说了三个好字!

    真的,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我到北京在大街上也是找不到厕所的,不知现在是什么样子?你说,那时候在北京的火车站上个厕所也要排队,因为上厕所还差点打起来呢!

    到云南的藏区公路边烂七八糟搭了好多厕所,是个人搭的,是为了收费,许是好多年了,现在也没人收费,也没人管理,也很脏乱。当初提这个建议据说是某位领导人为当地百姓增收……

    前两年搞“农村厕所革命”给每家每户发一个厕所,我到我的亲戚家,期初他是放到了自家的茅房位置,说是为了应付上边检查,再后来他就把这东西搬到院里,安了个淋浴在里边冲澡。茅房还是用自家的茅房。这茅房在前些年,他喝醉了,去解大便,不小心就掉到了茅坑里,再后来他把那口子缩小,人也不会再掉进去。

    社会发展到如今,都“大国崛起”了,一个小小的“如厕”难道就解决不了吗?像“大槐树下”的城市,那里的公厕就很文明、很温馨!里边都喷着香水呢,说不好听话,比咱家都干净!不妨我们去效仿效仿?我的建议是:在闹市区,公交车一站地就该修个厕所。你说呢?领导,冒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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