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天色微亮。
沈亦娆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看到君景行已经穿戴好朝服,站在床边。他神色温柔地将薄被给她盖好,轻声道:“天色尚早,再睡会吧。”
沈亦娆半眯着眼睛,拉住了他的手,君景行回头宠溺的看着她。他退后两步,俯身啄了啄她的发丝,“等朕回来。”
沈亦娆闻言乖巧地点了点头,松开了手。
君景行回来的时候,心儿正在给沈亦娆画眉。
沈亦娆闭着眼安安静静地坐在梳妆台前,等着心儿为她上妆。心儿见君景行走来,立即规规矩矩地站好,请安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君景行便伸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他轻轻地绕到沈亦娆的身边,从心儿手中接过沾染好眉膏的细竹笔。她生得极美,一眉一眼仿佛都是上天最完美的杰作,一颦一笑更是说不出的风情。
他俯身提笔,认真地为她描绘眉形,他把眉尾拉得极长,使她无端的生出几丝妩媚,末了,他在沈亦娆的眉心画了一朵精致的梅花,明丽的红色衬得她更加美艳,他满意地看着她的妆容。
感受到心儿半天没有在自己的脸上勾画,沈亦娆疑惑地睁眼:“好了吗......陛下?!”她的瞳孔逐渐放大,不敢置信地惊呼出口。
她嘴唇微张,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脸,“这......”
君景行面不改色地将手中的画笔放到一旁,神色自若地点了点头。
沈亦娆扭头看向镜子,脸上的震惊仍未褪去。君景行看着她,缓缓开口:“这是朕第一次为女子描眉,娆儿莫要嫌弃。”
君景行唇角含笑,目光柔和地看着沈亦娆,眼角余光不经意间瞥到了梳妆台上的瓷碗,碗里放着黑色药汁,“娆儿生病了?”说着,君景行拿起药汁放到鼻下闻了闻。
他沉眸看着手中的药汁,面色微凝。
沈亦娆神色紧张地看着君景行的动作,“这是滋补的药物,臣妾曾经大病一场,身体一直没有调理妥当。”
君景行将瓷碗放到一旁,“可有叫太医仔细瞧过?”
“陈年旧疾了,不碍事,陛下不用担心。”见君景行放下了瓷碗,沈亦娆急忙转移话题:“陛下今日怎么这么早就下朝了?”以往她都是趁君景行早朝之时喝下药汁,所以一直以来君景行都未曾留意到,没想到今天他这么早就回来了。
“见你早上舍不得朕,便想着早些过来陪你。”君景行恢复了宠溺的神色,心下却对沈亦娆服食的药物产生了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