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意外的火灾席卷了研究院。
那时,是她赶到被锁着的前研究所旧址,将我救出。
她的父亲,也就是细胞再生计划的创始人,也是诞生我的始作俑者。在工程被叫停之后,一直郁郁而终,很快便英年早逝了。他总把自己独自关在满是手稿的书房,一直摸着旧时的研究员集体照片,喃喃自语说着:如果研究可以继续下去,多少人的生命都可以被挽救...
原来人的精神可以就像一根细细的木棍一样,轻易的就被折断,一切边随之崩溃。
在这点上,她和她的父亲皆属于这一类型。两个人互相支持,缺一不可。
照顾我的女孩,她的名字叫篱笆,爱称是小篱。当失去唯一的照顾她的爸爸时,她唯一想到的是很早便离开她身边的母亲。
当她来到犹豫不决的敲响久未谋面的母亲家门铃时,得到的却只是对讲机传来的冷漠的一句
:“请不要来找我,我跟你已经没有关系了。”
母亲早已重组了新的家庭,小篱在她眼里除了惹人厌烦的累赘再没有别的意义。一生清贫专心研究的父亲并没有多少遗产,亲戚们也都唯恐避之不及,谁都不愿接受小篱。
好在父亲生前还留下了一桩老房子,以及为数不多的存款,小篱靠着这些钱以及政府发来的微薄的抚恤金,才勉强独自生存。
“没关系的,“小篱反而尴尬的自嘲着。住在再婚对象家长抚养弟弟的母亲一定也有诸多不便吧,身为前一段婚姻的孩子再次上门寻找,只会给她增添麻烦。
现在她每天便是对是父亲的遗像默默的打声招呼后,便独自出发上学。
在我的记忆中,只依稀记得与她那唯一一次谋面。
在之后,小篱才告诉我。自从小时候第一次看到我后,她便常常的到研究院来,一直想着这个“大哥哥”什么时候可以醒来,在她心中,“大哥哥”早已是非常熟悉的存在,直到她的年龄逐渐增长,追上了毫无岁数增长的我。到工程被叫停以后,她才模糊的理解到我大概已经没有醒来的机会了。
但在此时我仍然一直在悠长的梦境中休憩。
苍白,没有任何风景的梦中,时间就这样静静的流逝。
当她在家中窗户内看到红色的火星在夜空中烁烁闪动时,便想也没想就来到被封锁的旧址,救出了我。
她用消防栓打破了培养液器皿,清澈的羊水迫不及待的流泻而下。裸露的肌肤第一次接触到新鲜的空气,如同新生婴儿一样,我贪婪的呼吸着带着呛人烟味的氧气。在小篱的支持下,我费力的学着走路的方式,跌跌撞撞的站了起来。
我们刚刚迈出出口几步后,随着巨大的声响。陪伴我出生长大的地方--旧址ips研究院便在火势中轰然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