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一位母亲——儿子因为爱人的疾病而闷闷不乐,为了治好儿媳妇的病从而使儿子快乐起来,妈妈剜出自己的心。急切的儿子捧着妈妈的心奔向爱人时摔倒了,这时,妈妈的心在儿子的手上赶紧地问:“孩子,摔疼了没有?”
能有这样无私母爱的,当属教师了,山东省金乡县的李成岁同志,就是这样的一位老师。他是掏出自己滚烫的心,将他的学生牛雪林孤僻、病着的心捂热暖活的。
忧伤的牛雪林。她在忧伤里孤僻着,心也碎成了一片片,眼看着学是没法上了。一点一滴咀嚼着学生忧伤的李成岁是痛苦的,他用慈爱耐心地为她洗去忧伤,再用心血,将雪林碎了的心弥缝一新。当雪林曾经忧伤的心里有阳光闪烁,痛苦的老师才真正的欢乐了。
病了的雪林到底还是休学了。休学了也是老师的学生,早已是病着的李成岁依然关心着雪林前行的每一步。为了给学生以信心与鼓励,也是对于学生写作进步的欣赏,成岁同志给我寄来了牛雪林的散文《蒜苔花》。
不知是没有让人惊喜的地方,还是编辑的心让稿件磨得麻木了,这篇还嫌稚嫩的千字文,不几天便埋没不断积厚的来稿中了。等接到成岁同志催问稿子处理结果的电话,已经是三个月之后了。今年夏天,我和成岁同志一起参加市委组织部组织的拔尖人才南方考察时,他再次谈起《蒜苔花》,谈起他病了的学生。考察结束,临别他又一次嘱咐我:改改,给她发了吧。我郑重地答应他,并在脑子里映出这篇文章的模样:就一张白纸,是成岁同志帮着小雪修改后,又专门请人在电脑上打好的,标题“蒜苔花”三个字也小小的,是楷体。
嘱托的文章还没有发表,就突然接到了牛雪林的信和纪念她的恩师的文章《老师·道路·我》,那么活生生一个好人,转眼竟没了。弥留之际,成岁同志一定还在牵挂着他的学生们,牵挂着苦思而又忧伤着的“小雪子”(他是常常这样叫着牛雪林,给她以温暖与指导的啊)。也许,他还会想到小雪子的《蒜苔花》已经见报并因此露出欣慰的笑容?
有过老师慈母般的爱护,孤独的小雪再也不会孤独了。在今后的漫长岁月中,肯定会有更多的风、更多的雨的。但是,有那颗太阳般光明而又温暖的师心在前面悬着,曾经孤僻、脆弱而又忧伤不已的牛雪林,定会满怀憧憬,浑身是劲,含笑走好人生的风雨历程。哪怕我们的心被炎凉的世事、冷酷的人情碾得血肉模糊,我们也要像李成岁老师那样,热爱生命,热爱生活,善待自己与他人。我还要告诉雪林,除了老师,在平凡的人中,正藏着数不清的这样的好人好心,这需要我们去发现。
太阳,每天都会从东方升起。
作者简介:
李木生,山东省散文学会副会长,中国孔子基金会讲师团成员。写过300万字的散文与300多首诗,所写散文百余篇次入选各种选本,曾获冰心散文奖,首届郭沫若散文随笔奖,首届泰山文艺奖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