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日,新闻推送。看到一则图片新闻:一位六七岁的小姑娘安慰哭泣的父亲,说用自己的骨髓给弟弟治病。细细读来,原来孩子的弟弟患了大病,需要骨髓移植。检测发现,小姑娘的骨髓匹配度很高。但是,父亲无法接受如此年幼的女儿进行这样的手术。可就算愿意移植,高额的药疗费用,仍然让这个家庭难以承担。
今日新闻。婚姻数次失败,女子成单亲妈妈。城市挣扎,努力挣钱。单身妈妈带着四五岁的女儿开出租车,但出租车公司不要她了。她带着女儿准备跳江。问女儿:妈妈跳下去好吗?女儿答:不好。妈妈问:妈妈带宝宝一起跳下去好吗?女儿答:不要,妈妈。我们都不要跳。母亲抱着孩子哭泣:日子过不下去了。
父母照顾年幼的孩子,理所应当,更出于本能。在可能的情况下,有人性的父母都不愿意孩子有取骨髓、跳大江的所谓经历。快乐成长,健康长大,是每对父母都期盼的。然而,生活的重担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轻而易举扛起来的。
与妻子两地分居,孩子放在爷爷奶奶处带。纵然知道三岁以前亲自带孩子入睡可能更好,纵然看多了留守儿童因为缺乏足够父爱母爱而变得孤僻怪异,依旧只能感怀一句无奈:我是不称职的父亲。难道本来就不该将她带到人间来?
做一个父亲应该要怎么样?当别人在讨论学区房时,我并不在意。因为,我觉得自己把更多时间陪着孩子,就是最好的学区房。因为,我觉得我和孩子一起阅读、一起写作,就创造了最棒的学区房。因为,我觉得花无数金钱时间精力去争取学区房,不如将自己和孩子所在之地成为最强的学区房——即言传身教、陪伴成长。然而,我并没有看到自己能变成这样父亲的超大现实可能性。反观自我,奋斗在单位,虽言尽力,实多有恍惚;难得回家中,虽言孝亲养女,实多顾自身。故将自己称为“不称职的父亲”,也非故意夸大。
烦恼月下,郁郁日晚。可细想:骨髓移植,力不能逮。众筹求助,我亦投款10元。每次见此类,大都投款十元。不多不少,如此积累,估计也有几百。如我者众,诊金困顿或可解。失业跳江,似乎无路,新闻报道,关注者或能扶持。新闻扶持,好心人扶持。得一工作,年轻妈妈或可重新撑起孩子的一片天空。作为孩子的父亲,我能做些什么?我能心怀希望,目前也只能怀有希望。两地相距两小时车程,当周末有时间回家时,多抱抱孩子、陪陪宝宝,把手机放下,把工作放下,专心陪陪那个叫我爸爸的人;在平时,工作之余,多打电话多视频。养好身体,积攒实力,为早日一家团聚做准备。
不称职的父亲,也渴望能够称职。每每想到女儿,内心倏忽生出内疚。父母自会为我全心照料孩子,我却连他们都没多照顾,更遑论孩子本身。只能,心存几分希望。希望日子越来越好,尽管悲观主义的我,对未来充满着恐惧;希望家人早日团聚,尽管手上没有多少硬牌,也生出几分破釜沉舟的勇气。不称职的父亲,希望早日称职。
谈不上励志,谈不得积极。对未来悲观的态度,恐至死不改。希望不知在不在,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