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右手

六月的骄阳似火的烤着,孩子们在闷罐子般的教室内奋笔疾书,而我在场外伴着烈日手捧郭敬明《左手倒影,右手年华》翻看,孩子进场时塞给我的一本书,没有刻意想去看,因为自己的心本不在书上 ,这样的时候有点难熬。

“大提琴的声音像是一条河,左岸是我无法忘却的回忆,右岸是我值得紧握的璀璨年华,中间飞快流淌的,是我年年岁岁淡淡的感伤”,看到如此感伤的语句,心里有点酸楚,记起昨晚看书时也看到过这样的文章,一位梦想考上海复旦大学的孩子的反思,经历过高考的学子都会有绝望、重生,都会有沉浮、巅峰的时刻。想起自己曾经那段奋斗的岁月,那段单薄的青春,为自己唏嘘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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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站在场外,看他们意气奋发的上阵,想起自己的那段近乎残酷的时光,在一种仰望和低头的姿势里,想起那些或颓废或昂扬的日子。

我将自己少时的学习生涯作盘点,看着顶棚的玻璃橱窗,外面骄阳似火。

平平淡淡、规规矩矩走完了小学六年的生活,我以一种近乎叛逆的心理上了初中,带着同学打群架、逃课,以一个问题生出场。

能想起,学校操场外那个幽静的小树林带给我美好的回忆,从学校西面的外墙翻出去是个树林,春天我们站在河边嫩绿的的柳枝下,看冰雪流淌在河面上,拿着石子瞄准目标,看谁投掷准确;夏天伙伴们穿梭在茂密的林子里,看湛蓝的天、听小鸟的鸣叫;秋天站在金黄里听风的呼吸,看落叶的飘舞,聆听树叶被踩的咯吱声,一首美妙的小乐曲在奏鸣。冬天我们带着冰车藏在树下,铲冰岩、溜冰车;林子里那条湟水河终年静不息,静静地流淌。

逃课时就整天在那里悠闲的玩,没有人想明白我为何变成了这样,除了玩以外,能带给我欢乐的就是书,是卧龙生、是金庸、是三毛、也是汪国真。父母开始为我焦虑,想我就这样将自己失落在自己的天空里了,初三后不知怎么了自己忽然想明白不能再这样浑浑噩噩了,我开始给自己过一种近乎折磨的生活,那时中专还很不错,我想我努力一把,一定会考上一个好的中专,那一年我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每天都用课本来训化自己,我金盆洗手、我幡然悔悟,我改过自新,但中考也没有改变我的奇迹,中专离我甚远,我上了高中。

高中那可怕的三年,是我无法忘却的回忆,我用自己坚若磐石的决心来煎熬自己,一定要上大学,天资并不聪慧的我,似乎与理科没有姻缘,永远想不明白磁场和电场,就这样我将自己置身于文科班,无数需要记忆的课本里,我像脱胎换骨一样,几乎不与自己的从前打照面,因为我怕自己再失败,我很努力,可是高三第一年几乎没有人认为我能上本科线,成绩就像夏天的河水不够平稳,有时暴涨、有时干涸。

但幸运地我还有了那时人人羡慕的五分加分,但就这样我依然不被看好,可是只有自己知道自己多努力,高三的第二学期几乎是疯狂的在学,我都想不起自己有没有真正意义上睡过一个好觉,总是实在困得不行倒床上,眯一觉,就这样我将自己置身在自己的理想中,没有人的期望,因为老师都告诉父母我第一年有点悬,就这样我走进了考场,有时自己都认为自己说不定复读一年才能越过那道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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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夏天,我高考的那个夏天天气很闷,没有雨,我的心情很淡,因为我没有多少压力,没有人给我,只有自己。几天后,当拿到答案时,我知道我过了,我的人生因为我的努力改变了,我改变了所有人的预言,我把喜悦装在心里。真正知道成绩时,那天家里有很多客人,按我们当地的习惯那天是农历的六月六,要有庙会,早晨我就开始查成绩,可电话总打不进去,就那一次我接通了,听见了自己的成绩,真真切切,我嚎啕大哭,就听了一遍,挂了,客厅里所有的人都傻了以为没考好,就开始劝我,我哭着大声说我考上了,那天我知道了人生中还有喜悦时流的眼泪,而且还能嚎啕大哭。

我的路就这样在记忆被包裹着,年年岁岁的感伤就这样,在这样的午后被我忆起,那段艰难的岁月就这样走过来了,我的学校在一个美丽的小县城,学校靠在黄河的一条小支流上,从学校的后墙翻过去就是那条湟水河,清清的河水养育了两岸的百姓,河两岸之间夹着茂密高大的白杨树,在这里我有了一个快乐疯狂的初中,有了一个近乎摧残的高中,我在这个学校待了六年,前三年因为打架出了名,而后三年却成了拼命三郎,我用自己的心路改变了自己的前进的路。如今自己是老师了,看着不爱学习的孩子,似乎能找到自己的影子。

如今这些场内的孩子将来也会像我一样捡起左岸的回忆,但幸运的是他们右岸璀璨的年华今天并未逝去。能告诉他们的就是:

繁花似锦的岁月在指间溜走,我们需要留住的就是我们还未失去的,珍惜现有的。

忆往昔,我用自己的感悟来缅怀自己曾经走过的心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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