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河马
推开房门,新的一天就这般款款而至。头顶上的天,是一片碧蓝无际的高光与亮色,仿佛是种可以被呼吸进去的蓝,我忍不住的睁大着明眸,生怕让如此稀珍的景致,从我眼前悄然的滑过。
此时此刻,内心深处要的就是这场充满着知性的景色,优雅、沉静、超然,且散发着某种近乎于高流明的闪烁,既素雅又俏皮,既浪漫又自足,就似如目下的这束光一样,迈着轻俏的步子,缓缓的窝进了暖洋洋的舒爽里,在令身心感到快慰的同时,又充实着大量的细节与其进行着一场昼日里该有的铺陈,就譬如这高光里的细微的尘埃,竟被它照耀的如此澄澈,明净的如同湖面上的波光一般的清晰与流畅。
旋即,我以目光灼灼的神色,凝望着远方的穹宇发愣,继而发木,再者发蒙,似乎以往文字里的“轻声细语”,早已不能承载身心,行将为此拣选的一组修辞,正犹如巴洛克音乐的节奏可见一斑,在富丽与高华的意象下,还透着股丝丝的典雅。
受困于语境的贫乏,竟不知该如何准确的寻出一组精妙的词语来为此添文,这也正例证了詹姆斯·索特在《光年》中所言:“如你想象的那样去生活,否则,你会如你生活那样去想象。”
屡屡读起这类言辞,总能被其精致而填满着某种意念的理性方式所倾倒,尤为此话中所蕴含的那股,对于生活本质和意义的解剖及析解上,都渗着某种近乎于完满逻辑的特性,继而深深的吸引着内心,对其充满着浓厚的兴致,就仿如在一场浩如烟海的文藻中,进行着一次真切的深谈,其中不乏有些高妙的文词,总会使我洋溢着的一记从容的笑影,清雅又怡然的引人意豁。
骤然间,似乎心中又平添了一股对于即兴写作的渴望,对于直抒胸臆的热望,我忽然明白了一点,可以具体到某个细节的点,更甚至知晓了何物,在此不辍的呼唤着自己的心声,这样的场景尽管有些熟悉,抑或是带着点往日的习性,似乎自然到如此平常,又显得如此庸常,这同季节的转换,一样暗合的无以复加。
换言之,即使最微不足道的小事,最平淡无奇的举止当中,亦都有可能存在着一种分外的美。尽管时常物小,却能洞悉出一场特殊的尊重,类似于空气中所弥散出的某种无价的时间感,如同写作一样,频频对自己笔尖的下一行,充满着一股不觉的好奇,这也是身心最能被扑捉到的一个明点,可就是如此这般的点,又真正意味着甚么,并涵盖着甚么呢?
以文字来记录生活,就如同一场证据的闪烁,可又不是幸福美满的证据,但也不是遭遇不幸的证据,那只是真实存在的证据。是的,我想自己又要再次陷入这场难以名状的怪圈里,似乎任何微不足道的小事,以及平淡无奇的琐事,亦都在勒令着身心,生出某种假设的不快,同时又透着股深刻怀疑和一次陌生的质疑。
为何我时常会有这样的思忖——生活的本质和意义是什么?对于生活之谜而言,谜面即谜底,它是由无数个基本而常见的细节组成,以及为数不少的微妙而宽泛的情节构成,可我却只能假借着笔下这“兜兜转转”的文字,把其沿着这条主线所能串在一起的字符,不断去荡涤心志、心间、心底,那不该常有的厌气,但随之而来的意义终究是甚么?在我心底,它仍是一个美丽的谜。
河马先生,书于阒静之夜
2020.04.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