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雷蒙德·卡佛《你们干嘛不跳个舞》

这是卡佛的一个短篇小说。

故事中出现了三个主要人物:感情变故的中年男子和一对即将同居的年轻情侣。

情节很简单,类似电影的一个场景。

中年男子将自己的家具搬到院子里准备出售,一对恋人路过想要购买。他们在一起度过了一个晚上,买卖家具、喝酒、跳舞,喝醉后在第二天早晨离开。

卡佛的叙述简洁而冷峻。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写了些对话,做了些稀松平常的事。看起来很平淡,其实很精妙。

三个人物心态各异。中年男子,失落麻木。常常喝酒,对于家具的价格很不在意。年轻女孩,充满了对恋爱的热情与憧憬。躺在沙发上持续要求男孩吻她。男孩显然有些不情愿,是恋爱中被动的一方。对于女孩接吻的要求,他选择转移话题。

后来,中年男子提议跳舞,女孩很积极,男孩则明确拒绝,却也将就着配合女孩。

卡佛通过精妙而简单的一个场景,将一段感情的结束和另一段感情的开始放在一起。没有大冲突,只是通过人物细微的动作神态表达内心状态。

这一晚过后,年轻女孩总是和别人说他们那晚的经历,还提示听众们别笑。

结尾这样写:

“她老是在说,跟每个人都说。还有别的事,她知道,然而她没法用言语表达出来。过了一阵子,她就不再说了。”

当晚女孩曾安慰过中年男子,而她自己则是“喜悦无以复加”。女孩先是调侃,所以别人会发笑。可是,一段时间后,她是不是也亲身体会到了当时男子的心境?她自己的婚姻矛盾在那晚其实也悄悄暴露了。终于“她就不再说了。”

卡佛就是具有这样的洞察力,将两段关系融合在一段看似平常的场景里,无声地显露出危机的引线。波澜不惊的表象下暗流涌动。

我发现,看完小说后,想象一下作家端坐桌前凝神写作的样子,有助于跳出故事,思考作者是如何谋篇布局的。水平有限,关于这篇小说的理解,只是目前的看法。等到以后读的多了,再回过头来看如今的观点,想来也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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