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放学后,健健去干娘家去找大刚,大刚非常兴奋地说:“健健,哥们够意思吧,把那小子狠狠教训的一顿,给你出出气。”
“大刚,我让你们打他了吗?你们出手真够狠的,往后我的事儿你们少管啊!”
大刚一下子愣住了,半天才缓过劲来:“你以为谁爱管你的破事儿啊,是谁大半夜跑到我家来哭的,好!好!从今往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正在做饭的干妈也出来了,“怎么了这是?这哥俩怎么还吵上了?大刚你不许欺负健健啊!”
“我欺负他?哼!有人恐怕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大刚摊开两手,做出无奈的表情。
“干妈,我回家啦!”健健转身跑下楼去,任凭干妈怎么挽留也无济于事。
健健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跑到小区门口里,去看几个老爷爷下棋。掌灯时分,老爷爷拎着马扎回家吃饭了,他才慢悠悠地朝家里走去。刚到楼栋口,发现一辆停在远处的小货车驾驶室里走下来一个中年男人,高高瘦瘦的个子,黝黑的皮肤,还留着一撮小黑胡,他从车头绕到副驾的位置,打开车门,伸手去扶里面的人,那人探身跳下车来。
“红樱姐姐!”健健差点叫出声来。只见那个高瘦的男人将娇小的红樱搂在怀里,姐姐把头深深埋在男人高大的身躯里,久久没有分开。健健攥紧的拳头慢慢松开。心里涌起一种异样的感觉。看着红樱姐一步三回头地跟那个男人告别时,健健才一口气跑上楼去。
过来一会儿,红樱姐才上来。海燕说:“今天回来怎么那么晚,没赶上上一班公交车啊!快吃饭吧!”
“妈,我吃过了,同事请客,约我们班组的同事一起吃的。”红樱说,“从下周开始我就要三班倒了,就不回家住了,厂里有宿舍。”
“安全吗?你一个小姑娘家的。”
“放心吧,妈!我们六个人一个宿舍呢!我去收拾东西了。”红樱说着准备进屋。
“红羽也要去省游泳队集训了,你这也要走,这家里一下子宽绰了。”海燕说。
“燕姨,我不要一个人睡,我害怕。”小芳小声嘟囔着。
“等姐姐们走了,小芳你就搬过来和我们睡吧!”海燕说,“健健和红枫暂时住到姐姐他们那屋,省得每天早上一做饭就吵醒你们。”
红樱这一搬走竟然一个月都没回家了,海燕给她厂里打电话,也经常找不到她。海燕和林南星期天一大早,匆匆吃过早饭,带着为她准备的鱼和排骨,坐公交车赶往她的厂区宿舍。
到了宿舍,才刚刚八点半钟。海燕让林南等在宿舍外,她担心姑娘没起床不方便,自己提着饭盒径直往红樱宿舍走去。楼道里空气污浊,多数的房间的们都半开着,楼道里里来来往往的是端着脸盆或提着水壶前去洗漱的女孩们,他们披散着头发,趿拉着拖鞋,睡眼惺忪。
到了红樱房门前,房门大开,窗帘半掩着,里面有人还在蒙头睡觉,有人坐在床边用小镜子在化妆,有人把着床边的栏杆在压腿,床上凌乱不堪。海燕敲了敲敞开的门,“请问红樱在吗?”
“自己进来看呗!”正在化妆的姑娘头也没抬,专注地用眉夹卷着她的睫毛。
“我是她妈妈!来看看她。”海燕说。姑娘抬起头,站起身来。“阿姨好!您请坐,我是小慧,红樱的好朋友!”
“噢,常听红樱提起你,说你长得漂亮,人又好。红樱她不在吗?”海燕每张床上搜寻了一遍,也没看到红樱的影子,低声问。
“阿姨,咱们还是出去说吧。”小慧陪着海燕出来了,林南和他们一起走向宿舍前面盛开着紫藤花的长廊下,慢慢坐了下来。
海燕焦急的等待着小慧的回答,一慧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了。
“阿姨,红樱不住在这里了,她搬出去住了。”
“什么?搬到哪里?为什么不告诉我们。”海燕一下子抓住了小慧的手,小慧分明感到海燕的手在颤抖。
“她……,她……和王志广住在一起。”小慧终于把这个秘密告诉了海燕。她觉得从未有过的轻松,她觉得这不是背叛朋友,而是在拯救她。
海燕只觉得眼前发黑,一股热流直冲脑海。林南一下子抱住了她,才使她没有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