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扇子上的夜,因为那不是夜。夜在我的思想中是恐怖的,不是因为它的颜色,而是在它笼罩时会发生的事。
□□夜再次降临,月再次残吊,心悬得再高,也只能充当一个形容词。
□□门,开了。随之而来的,是比阴风更可怕的人——妈妈回来了。
□□六点开始吃饭,气氛还算正常。安静正常的吃完饭。我安静正常地回房写课外作业,预习和复习。她安静正常的进了厨房开始洗碗。过于正常就不正常了。
□□时间就像炼狱,秒位上跳动的数字,每一次变化都如刀,割着我的心——8点,当墙上的钟敲了八下,妈妈准时现身。(我怀着必死的心写下这篇文章,希望接下来的文字不被母亲看见。)
□□行刑开始。
□□你走到我身边,拉起我的一份作业,凝视良久后,开始凝视我。我那个怕呀,那就甭说了。我正在计算着自己的死法时,妈妈提前把答案告诉了我——一张大手狠狠的在我肩膀上拧了下来,一阵扎心的刺痛从手臂传来,我忽然觉得豺狼虎豹的爪子是如此可爱,柔软,汗也不敢从外面流了,贴着脑壳内侧,奔涌而下。但是我没有权利说出来,以至于“痛”说一个字也变成了奢侈。我默默的忍着,把眼神放空,以至于她对我训话时保留一点精力听。
□□很多时候我都想要反抗,想着“是可忍,孰不可忍”就被自己感动了。
□□经过一阵对我拳打脚踢后,她终于对我说出了打我的理由:“你有两题做错了。”(如果是我的读者,我想对他们说,我并没有夸张。如果是我母亲,那就当我用夸张了吧。)
□□接下来的40分钟,她便开始滔滔不绝的演讲。我一直在想,如果她把这些话写成一部教学的著作,应该能写三本字典厚吧。
□□最后她把话题从教学演讲彻底变成了骂人,这个时候她的演讲变得越发精彩,使用了反复的修辞手法,一句话不下三个"笨蛋",把我骂的狗血淋头。。。
□□有的人觉得时间过得快,但我觉得不尽然,只要你跑到我母亲的口下,就会发现,什么叫时间过得艰涩。
□□最后的最后的最后,是整个精神系的崩溃,所以我选择回到我自己的精神世界,前面说的教学理念是可以听一下的,但后面的骂人方案是真的不值得。
□□当我发现耳边似乎不再回荡着那个人的声音,悄悄的返回现实世界,感觉脸上一阵清爽,伸手一摸才发现,脸上满满都是黏糊糊的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