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路的鸽子

迷路的的鸽子啊,你将去往何方?

接近十年,没有坐过绿皮火车了,如今的绿皮火车早已不似当年那样破败不堪,但可以确定的是,有相当一部分乘客,依然是长期乘坐最低价交通工具的劳动者。

喝了点小酒,迷迷糊糊的在车上打盹,恶心反胃,小孩的声音,交谈的声音此起彼伏,而我的腰已经受不了这种靠背变得隐隐作痛。我注意到一个人,无论与谁交谈都保持着微笑,头和身材的比例明显失衡,是个成年男子,总是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着四周。我不知道他的世界是怎么样的,但他应该不像我,被周围无尽的孤独笼罩着。

小孩子精力旺盛,在车厢过道里来回奔跑嬉戏打闹着,而我因为无法集中注意力而在胡言乱语。

绿皮火车,承载了我们这代人的奋斗回忆,我忽然看到了那个坐在地上的小伙子,在甘肃前往青岛26小时候的反复辗转,那时他找了个箱子坐在了上面,却不知道那是同班同学的箱子,直到睡在了学校宿舍床上,依然感觉到有节奏的颠簸声。

后来他出现在去往太原的火车上,那是一段无比艰辛漫长的旅途,由于转车,他和他的小伙伴在脏乱不堪候车室里睡了一夜,好处是带着被子,随即又是在列车的连接处呆滞的养着窗外,一整天都在想为什么还不到呢。

再后来小伙子出现在了去往贵州的绿皮火车上,但和以往不同的是,他坐上了卧铺,再也不用和长时间的站立或者硬座对抗,但当年一起的同伴已然消失不见。

人生是注定孤独的旅程,激烈时刻可能身边会有很多人,但平静时你会发现其实一直只有自己。只有自己和旅途两两遥望,犹如列车在天际之间无声前行,犹如静谧世界在寻觅有声的自己,犹如在感叹时间无情时他已经划走,犹如到站后下车的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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