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仓鼠可爱,竹鼠好吃,人们对于老鼠还是天生一般感到厌恶。这些鬼鬼祟祟的东西,披着黑色的皮毛,拖一条长长的尾巴,“嗖”一声从你的脚边跑过,带来滑腻的触感和生理上的惊悚反应,然后一下子不见踪迹,却又趁你不在,把家里各种东西,尤其是吃的,都啃上一两口,留下各种不规则的形状。
老婆已经被楼上的一闪而过的黑影吓了两个晚上,每次都大叫起来,害怕,是真害怕。我今晚终于在婴儿床底下的番薯堆里看见了那东西的踪迹,不出晚饭时老妈的所料,是老鼠,一只皮毛光泽、身形肥硕的老鼠。老鼠应该是被番薯吸引来的,对它而言这相当于发现了一个大粮仓吧。番薯是老爸寄放在这里的,于是马上联系了他,希望他明天下午把番薯和老鼠都处理下。结果,他马上带着老妈过了来,灭鼠战役一下子就提前到了今晚。
老婆不敢上路,扒着门,留着一道缝,想看又不敢看。爸妈上手搬番薯,谁知碰到边上窗帘,一只老鼠掉下来,掉到婴儿床上,飞快溜走不见了。我们赶紧搬走婴儿床,却怎么也找不到老鼠的踪迹,很大可能是躲在那堆番薯里。我开始不太敢碰番薯,怕老鼠滋溜一下窜到我手上。爸妈一个拿扫把一个拿拖把,把番薯一个个挪开,自称毫不畏惧且吃过老鼠的老爸说看到老鼠一脚踩死就好,老妈的策略却是把阳台门打开,放鼠归山,她老人家信佛。
不知道是动了哪块番薯,一道影子飞快地冲了出来,炫耀似地转了一圈,躲到沙发底下,再次不见。老妈拿扫把头去敲,老爸索性挪开沙发,可已是鼠踪难寻。我四处张望,拿起一只衣架扒开几只番薯,一只老鼠就飞窜出来,从我两脚之间溜了过去,爬上窗户边,躲进窗帘里。老妈这回看准了,扫把头直拍过去,撵着它在窗帘杆子上不断来回。几乎同时,沙发上又是一道黑影,竟然还有一只!
两个东西均是走位风骚,目光难追,爸妈各撵着一只,和我一起满屋打转,老妈嘴里喊着一种赶老鼠的古怪声调,老爸却让她闭嘴。有一只被赶到阳台溜走,另一只却突破防线,跑到厨房,穿过冰箱底下,绕进了燃气灶台的和墙壁之间。这下几乎是没办法了,里面方便老鼠躲藏的地方很多,人又进不去。
我接过拖把,伸进燃气灶台的和墙壁之间,来回地扫,老鼠没有出来。老妈拿过来,也伸进那里,用力砸了一遍,也没动静。最后是我发现这个灶台可以挪开,这才把灶台挪离墙壁,赫然发现那老鼠已经被老妈砸死了。
两鼠一死一逃,战役大概结束了。老婆大着胆子上楼,然后我们在厨房听见了她的尖叫声。好家伙,还有一头,我说之前那两头怎么看起来小呢,原来我见到的那个大的这时候才登场。这大的上蹿下跳,气焰嚣张比刚刚两只尤甚,老婆早就逃下楼去,我和爸妈又是一顿忙活,这大只硕鼠总溜到阳台,顺着阳台边下去,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这回真的告一段落,但我总有个疑心,如果小的是俩孩子,大的是家长之一,那是不是还有一个家长在我家楼上,在我马上要去睡觉的这个晚上,伺机报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