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暑假,父母都要回老家住上俩月,今年也不例外。早上七点出发,路上紧走慢赶,回到南岭已是九点。上午晾被子,打扫屋子。到了下午,一切都整绪之后,已是四五点多。“担几担水吧!咱这儿周一放水,这还有好几天了。”母亲说。我掐指一算,哟,还有四天。一天一担水,至少需要四担。
找到扁担水桶,顺着熟悉的小路一路前行。街口下去,有个门洞,穿过门路就是曾经学校的小门,我曾在这里工作了七年。小径曲折狭窄,时不时从旁边荒弃的院落中冒出一两丛翠绿的枝叶,颇有曲径通幽之感。
没有人的村落,自然会成为动植物的天堂。绿色的景致无处不在,无处没有。各种鸟虫的叫声,能叫得来名子的,叫不来名子的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井是老井,我记得井边曾有被雕成弧形的井沿。那经过岁洗礼的青石,如同包了浆的古玉,光滑润泽。再次来到井边,其状使人大失所望。光滑的青石井沿不见了,高大的梨树也不见了。粗糙的水泥路面简单围成的井口,尤如身穿劣质西服,脚蹬黄布球鞋,一脸尴笑的二流子,着实叫人哭笑得。唯一不变的是井口流淌不息的甘泉。在井边的墙上有一神龛,里面供有龙王的牌位。定是受到龙王的庇佑吧,在最为干旱的岁月里,都在为村民提供唯一的水源。佛龛旁边墙上缝里,溪水一滴一滴溅落,那里面是便井水的源头。
和以前相比,村里变了很多。但不变的是乡亲的热情,如同这井水一样依然清澈,依然甘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