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1号,我记得还是很清楚的。那一天,曾经常站在小树林边上的少年,从母校光荣毕业,踏上了中考考场。
那个男孩比我大一年,我们俩初一在一个补课班认识的,一起补语法,那时候他初二,坐在我斜对面。起初我只是知道左前方有一个男孩子,几次瞟到他觉得他长得挺好看,是那种耐看型,相处一段时间肯定会有女生喜欢的那种。有时候我心里也会想:这么好的男孩长大了就是个消耗小姑娘儿的~
后来就总是会注意到他,觉得他成绩也不错,跟别人聊天看起来性格也好,上课就时不时去看他。观察中跟他学会了转笔,把他的一点一滴逐渐刻进脑子里。
课程过去一半左右的一次,上课前他突然回过头来跟我说话,“你是不是班长啊,我见过你,初一的?”于是在那个一点小心思都足以称之为暗恋的时光里,我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情愫带来的欣喜。我俩后来聊了什么不太记得,但这一次对话,竟让我鼓足了勇气去喜欢他。
课程快要结束了,最后一次上课的时候,我几乎没怎么听讲了些什么,脑子里快速思考着怎么留下他的联系方式。如果他拒绝怎么办?我们俩以后就联系不到了。如果他同意了我怎么防止尴尬……胡思乱想了一通,以至于最后一个问题还回答错了。当时我们采用PK问答来活跃课堂气氛,因为这个小插曲输掉了最后一次PK。
不过后来觉得自己有种自欺欺人的伟大,我们一大组因为我输了,怎么感觉自己那么厉害……
结果下课之后他先开口问我要微信,打乱了我的全部计划,我几乎恍惚地告诉他我的iPad在家,然后留下他的微信号,然后不敢置信地顺利的拥有了我喜欢的男孩子的微信。我问他有不会的题可以去找他吗,他先是谦虚了一下,然后马上又说可以的,我就开心的找不着北了。现在想想真是美好又幼稚。
我们俩只聊了一段时间,我也下课时候去找过他几次,很巧,他每次都不在。我就每次都在他们班门口看全班合照,合照上他的每一点神情动作都被我刻在脑海里。
再后来就是被什么事情分了心,有时候想到他,总还是会感叹我喜欢过一个男生,在初二十四班。但是久而久之,他什么样子我都不太清楚了。校园里偶尔碰见,寒暄或视而不见都变得无所谓。就这样,他升到了初四,我也成了一名初三学生(哈尔滨五四制)。
6月21号那天,他正式毕业了。我们初三的学生按规则也参加。毕业仪式上,摄像机扫过他几次,我又看见熟悉并陌生的笑容,记忆里的欢喜或失落不断回溯,停在某一点上,却记不清楚。
好像,我喜欢过他。
那种好像知道点什么却十分茫然的感觉真的很不好,伴随着毕业仪式上如雷的礼炮声,欢喜的聊天声,感慨的叮咛声,以及一排排哭的不成样子的男生女生的抽泣声,一点点回到我的记忆里。
毕业之后还有一天课要上,但是都只上一个上午,那天第三节课下课的时候,门口有人叫我,我一回头,就是他站在门口。身上还穿着写着中考必胜的大红色标语的班服,手里拿了一件已经签满老师同学名字的校服。那时候,沉寂了两年的心就再次沸腾起来。
他给我指了一处空白,告诉我签到这里。他说今天就是在校的最后一天了,让我再给他签一个名,他说的很快,我没太听清。脚好像踏在棉花上,那种欣喜又来了,但这次我知道为什么,因为我曾经以为消失的无影无踪的喜欢,从未消失过,仅仅是签上我名字的三个大字,我就又一节课心不在焉。但是看看窗外,他要走了啊,好像是我丢掉了什么,尽力也找不回来。
好在我们加过微信,回去又匆匆聊了几句,他去备考,留下我心中千丝万缕,怎么也顺不开
如今中考结束,愿你如愿凯旋,而我如期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