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家了吗?”我看到微信群里山中诗客发出的一句问话,一时间没有人回答,翻看上面信息,我知道,那个“她”指的是我。
集中到远离本校5公里外的另一间学校批改学生期末试卷的我那时饥寒交迫,头昏脑涨,恰巧刚回到家不久,简简单单煮了一个素面正在狼吞虎咽,边吃边看微信。
一两分钟后,还是没有人回复,我忍不住了,敲了这几个字上去:“回家了,正在吃午餐呢。”
我真心觉得很惨,午时早已过去,才吃午餐,本以为这几个字能博得一点儿同情,没想到,山中诗客马上回复道:“哈哈,理解错误。”
我不敢再敲字上去了。“回家”这个词很难理解吗?被判为错误的答案让我不敢自信下去,还是祭好我的五脏庙才是首要任务。
接下来几天,山中诗客时不时问一句关于我有没有回家的话,引起了我的好奇,但是,我不敢回复。因为对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有回答错误的前车之鉴。
我不说话,不代表没有人说,这人是如意,后来成为了我的师父:“好像没有。”
看到她的回复,我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家,我天天都要回的地方,我不回家,难道还能去别的什么地方?心里这么想,不代表我会问,我就不问,看看他们会怎么说。
脑中大大的问号终于在一个晚上近11点时解决了。
那天晚上,我才完成一篇文章,准备修改一遍时,收到如意的信息,她告诉我,回家是进风语阁。
我说:“我一直在写作业啊,每一次作业都有写呢。不就是进了风语阁了吗?”
我仿佛看见手机另一端的如意温和地笑了,她耐心地告诉我:“交作业的是风语阁文苑,和风语阁不一样。”
我又一次迷惑了。
如意说:“风语阁有一个小黑屋。”
听到小黑屋,我有点害怕了,孩童时代,总听到大人们恐吓我们:“再闹,关小黑屋去。”小黑屋,被关进去的,不都是不听话的孩子吗?我一个老人家了,难道要为难自己,一旦行差踏错,还要遭到被人关进小黑屋的待遇?
我打起了退堂鼓,告诉她,我怕小黑屋。
她似乎还在笑,我想,她确实在笑,而且笑得很灿烂,发自灵魂深处的那种笑:“其实,也没什么可怕的。”她给我发了一张图片,那是一个标牌,圆圆的造型,里面有山有水有一间小黑屋,小黑屋有一扇小窗中,透出小黑屋里点点红红的烛光,小黑屋外面,太阳像一个红红的鸭蛋黄悬在半空中。(描述得不太准确)
“这个就是小黑屋。”她说。
“关不听话的人的吧?”我说。其实,我想问的是,什么情况下会被关小黑屋。她没有说,只是说并不可怕。估计她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下会被关吧。我想。(其实,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下会被关小黑屋。)
“进风语阁要写申请书,还要拜师傅。”
“这——”我没有遇过这么慎重的事情,写申请书,不奇怪,奇怪的是拜师傅,有点儿什么感觉,我说不上来。
如意知道我的想法,她说:“我也觉得很严肃,拜师傅,一开始我也接受不了,犹豫了好几天呢。你好好想想吧。”
我回复:“好。”
这个“好”字后面,是我打起的退堂鼓,鼓声激扬。
几分钟后,如意发了一份申请书的模板给我。
这件事情,在我心中已束之高阁,准备放进遗忘的角落。
没想到,第二天晚上,桃花酿又跟我说起了入风语阁的事情。
我告诉她,昨晚如意撩了我。
她让我想想,如意带我进去和她带我进去没多大区别,不同的是,如果如意带我进去,我和她是同辈。
我又一次惊愕,还有辈分的呢!
有一天上午,周末,山中诗客又在群里问我是否回家了。
如意回答:“已经答应写申请书了。”
看到群里的对白,我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觉得如果再不写申请书的话,就失信于人了。于是,我马上打开了电脑,写了起来。
如意很激动,让我准备好,说群里已经欢迎好长一段时间了,让我赶紧进群,说我是她第一个徒弟,她已经激动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这次,轮到我笑了。
于是,我进入了风语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