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最让人欢喜的事情,莫过于下雪了。
有谁不喜欢雪的洁白、轻盈、清凉?有谁不喜欢雪带来的宁静详和?
然而现在的雪,总是不会像童年记忆中的那样铺天盖地而来,深数尺、能折竹了。有时一冬能等来几场小雪,有时冬天连雪都没有就过去了。
今年的冬天,到目前为止,还只是飘过一两场小雪。就算是下点小雪,在我心里也是好雪片片,值得留下点痕迹。
(一)走雪
周六,又降温了,天寒地冻的,天气预报上的雪花也不知飘到哪里去了。又冷又没有雪,我也宅家一天未出门。
晚上翻朋友圈,看到一个朋友发的消息,说下雪了,落在树上、衣服上簌簌有声。
我立即从沙发上站起来,推窗看,漆黑的夜晚没有飘来白蝴蝶啊,我又凝神听,真的听到窗前的枇杷树上有小鸡啄米般的声音。
我站在窗前,对马先生说:“下雪了,走,我们出去走走!”他正在写他的毛笔字,头也不抬,说:“再等一会儿,接娃的时候去!”接娃只走一小段路,而我此时,想去雪中走一大段路。我说:“那我一个人去啰!”他大概是不放心我一个人去走,收了毛笔,站起身来,戴了手套,跟我去雪夜中散步。
我们出了小区门向右,沿体育馆方向走去。这下雪的夜晚十分宁静,除了路上的车不时呼啸而过外,少有行人。我们走在夜里,走在雪中。雪像柳絮般飘落下来,有的被树枝接住,有的被路灯接住,有的被车顶接住,有的被我的围巾接住,落在我绿色围巾上的雪,有的如一粒白糖,有的已开成一朵六瓣的花儿。落到路上的雪,融化了。路上像下过一阵小雨,有点点潮湿意。一路上都有落叶,踩上去像踩着雪一样簌簌有声。
马先生走路快,他的理念是快走才能达到锻炼的效果,我平时跟他一起走路要大步流星才能跟上他。今晚我说雪中漫步得走慢一点,他的脚步还是快快移动着,我不得不挽着他的手臂放慢脚步让他也慢下来。
雪花欢快地飘着,我们一路走着,竟然走热了。我说我一点都不觉得冷,马先生说他也是。我明知故问:“你说这是为什么呢?”他说:“因为温暖”,我忍不住笑了,笑他这话,仿佛是故意为了配合我而说。
在雪中走了一大圈,走到接娃的时间,站在学校门口等,娃来了,一手挽着爸一手挽着妈,在雪中向家的方向走去。好雪片片,落在树上、房屋上、我们的衣服上……
期待第二天早上起来推窗一看,大雪覆盖了大地。那么,我要早早起来,去公园拍雪,或者去湖边赏雪。
(二)寻雪
周日早上,起床的第一件事是推窗看是不是出现了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结果,窗外还是以往的那个世界,只树上有零星的一点点白。说好的大雪呢?倒底是又变卦了。
娃回来吃了午饭,下午还要去上学。我有些坐不住了,一心想着雪,想去寻一场白茫茫的大雪。于是又试探性的问马先生:“坐不住了。要不,我们去看雪?”他说:“这里都没下,别的地方也没下。”我说:“我有个学生在上高桥教书,那里好像比城里冷,往日城里没下雪他那里都下的。”他知道拗不过我,便答应了。
于是我们出门寻雪去。车子上了高速路,便见远处连绵起伏的雪山,正是我们要去的方向。我满心欢喜,雪山,我们来啦!雪,我们寻你来啦!
来到上高桥乡,雪没有我想象中的大,没有覆盖大地,只是远山、房顶、树枝、小路上,像洒了一层白色的石灰。不过远山上落了点小雪,有的地方雪白,有的地方黛青,倒像是一幅水墨画卷。山下的土地上,雪如诗,一行行的铺排着。我们在路边停了车,远远地欣赏,也看到路边的菜地里、小山坡上,如穿了一件带水纹的花衣。尽管雪不大,不过这点小雪,也还是小景可观。
跑这么远来看雪,山路弯弯转转,我被绕晕车了。回去的时候,马先生问我:“来这一趟,安心了?”我说:“你懂的!”他笑。
不来呢?心里惦记着一场雪;来了,尽管没看到期望中的皑皑大雪,但这一路寻雪的心情,却似乎胜过了看一场雪。
好雪片片,好的,是雪,又或许,是与雪相关的某一种心情,某一段时光。记下,留给回忆,留给2021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