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地球之边(wm197049)
我们叫做宇宙,外部人叫做什么?我们叫自己是人,外部高级生物叫我们什么呢?我们思考问题的方式不得不以自我为中心。
无论是东西方神仙鬼怪的样子,大致都是人的样子。古代中国有封神演义,有眼眶里出来两只小手,手心里有眼珠子的神仙。算有创意的了,不过我想,这大概是借鉴了螃蟹的眼珠构造又人性化了的结果吧。
哪吒的三头六臂,庙里的千手观音,就是人的变形。眼见得现实中残缺的人也有,缺腿的,缺手的,缺眼睛的,脑袋生来被按扁的,要么就脖子上有个脑袋大瘤子的。这些都被变异做影视作品中的形象。无头的妖魔,面目可憎的鬼怪,哪怕就是东西方最慈善宽容的神仙圣人,也都是神秘冷峻,貌美端庄的人的样态。比如西方的精灵,东方的观音。
人都是按自己的想法摆布这个世界的。所以,按理说,打心里来说,每个人的世界就是自己心里的世界。
设若你是个狡猾之人,会蹙眉,会斜视,会低头沉默,会头不抬眼抬,会用狡黠眼光偷看别人。久而久之,你把自己面目全非了,你的世界也开始扭曲,你做事的方式愈来愈势利,功利,奸诈,多疑,甚至玩世不恭。
设若你是个心底坦荡,简单淳朴之人。说话简单,做事简单,走得正,行得端。你会表面纯朴,心里安然,睡得踏实。吃亏了,不多计较,努力了,理所当然。办成了,不喜不悲,办不成,顺其自然。你就是个原生态的样子。
地球,我们终究钻不进去。
大概每个人都像用轴架起的圆笼子里的松鼠,拼命地往上爬呀爬,而重力又始终叫我们落下来,永远在笼子的底端。爬得越快,笼子转得越快,越努力的跑,越转得欢,但是,永远在笼子底部。这就是生而为人的残酷事实。纵你有香车宝马,纵你有万千美色,你还是进行着人的轮回。
寿命,解决了你此一轮的长短问题。
就像重力对人的决定性影响作用。再怎样的你,离不了心里的感觉。换句话说,是你的心决定了你的人。
一个朋友说,他的人生八年为期。前一个八年,懵懂天真,后一个八年,龌蹉无奈。再来个八年,小单位干活儿混日子,又一个八年,厂子里得过且过,第五个八年换了个厂子,第六个八年,在犹豫再三之后,又去了工地混。
为什么犹豫?岁数大了,不该混了,该好好面对面正视自己了,该合计下以后的人生了。想来想去他很累,抽烟更凶,心更没了着落,仿佛世界对他来说总是危险大于安全,无知胜过预设,于是,他总得找个短墙根儿靠着,即使是一截危墙,要么心里怎么着都不踏实。总想把自己命运栓在别的什么地方,他太害怕了,总想找一群混日子的人,彼此取暖,共同混。
这也算作人生。你的人生呢?
“别想这么多了,不累?”
“哎哟,哪来这多想法呀,清清醒醒好麻烦,遇啥算啥得了呗,人不就这样吗?”这是好多人曾说过的。这样想了,自然这样做了。
如果说人的头脑是颗鸡蛋,我想,绝大多的人里面液体是混浊不分层次的。蛋清蛋黄,还有那层白色的软皮是不分明的。
走在地球之边,你脑子里想啥呢?我们的星球以外可能自有别的高级生物。至于叫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是最起码我不能用人的形象去描绘他们,也不喜欢用我们的概念去圈点人家。也许,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有。但是最起码不能说一定有,或者说一定无。
我们是地球上“人”这个链条上面看似无关紧要的一截儿,注意,也是“结”。意义的有无并不重要,而是有生的样态。不必啥都拿“有用”,或者“无用”来看待,这是最粗浅的,生存时期赋予的词汇。而应该用“有”和“无”来描绘,究其根本,即使是“死”,也属于生的一种方式,是“在”的方式。任何东西都是物质,动植物不以动植物样态存在时,就成了别的东西。
说话的我,听话的你,就是个存在。
我们不够高大,看不清自己脚踩的地球;我们不够清明,看不明白自己顶着的脑袋;我们不够睿智,看不清自己远去的背影。我们,终是个别人评价的存在。
作为“人”的样子,恐怕我们都真正只一次呢,仅此一次,无可复转。(wm1970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