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床上,任由黑暗侵蚀我的感官。
城市声音在我耳边咆哮,钢铁、洪流裹挟着冰箱的鼻息向我袭来,我不住的翻滚,仿佛这样就可以使我那该死的心寂静下来,没错,每当黑暗降临,我都习惯于在床上做内醒式思考而不是床上运动,当我被自己繁杂的想法烦得要命时,我都迫不得已问自己一个问题:为什么不专注一点?要么睡觉,要么停止呼吸。
事实上,我并没有烦心事,暂时没有。我是一个单纯的,想法很多的人,也是一个妄图剖析世界本源的人。
现在就有一个一直困惑我的问题,那就是人类如何不被社会、城市大军所拘束?大部分人的想法是脱离城市跑到农村去,但那只是一个乌托邦式的幻想。首先,农村固然是地广人稀,适合一些不愿社交的人,但其与城市截然相反的封闭性和基础设施的差距,让一些想要加入的人望而却步,再者,从文化民俗的角度来看,其给人带来的框架和束缚甚至更甚于城市,乡村由血缘关系形成的纽带,带来稳定的维系关系同时,也让其中的成员需要承担相应的责任与义务,因此,这条路并不通。
我也不是没有想过,跑到终南山或者其他野山,是不是可以真的脱离尘世,远离社会。亦或者真的变成一个野人,天天野外生存。但这样就算真的远离人际关系,远离社会了吗?应该算,也许有人做过了,但那个人(那些人)也肯定会默默无名的死在那里,要么死于物资匮乏、营养不良,要么死于猛兽之口或任何的意外。也许脱离社会也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舒服。
那么,我们永远不会脱离社会吗?非也。有一天,我们肯定会被城市的钢铁与现实冲散,变成一股烟,随着热岛效应所产生的气流冲上云霄,到那时,没有人会认同那一团无机物算是人,也没有任何框架可以去定义它,它也不需要,不存在任何属于人的义务与权利,它就只管飘,飘就行了。
那时的我们不再有疾病、困扰,不再有悲欢、离合,不再需要物质或者他人认同,不再需要学习、竞争和尔虞我诈,不再有崩溃,并且不也再拥有爱。
想到这,我想我可以安然入眠了,虽然外面的声音很吵,但外面的一切是我化灰后的家园,我将会变成喧闹的一份子,随着城市继续吵嚷下去,那时的我可能缺乏感觉,只能人云亦云,也许随风狂舞的我,有些吵嚷,希望后来者可以包容,提前在此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