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志上说生理期的时候免疫力会下降,我觉得挺玄乎,但每次都应验在我身上,那几天总是会感冒,所以生理期同时会伴随着阿莫西林。
其实我嗓子都不太疼了,但昨天上了四节课,我的嗓子彻底完蛋了,回来洗了个澡,今天就鼻水不止,喷嚏一个接一个,但不得不说,打出来的时候挺舒服的。我知道洗澡很可能是这个后果,可是我已经三天没洗头了啊,不得不。
人生病的时候就会很脆弱,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你说美籍华裔的同事来到时就痛哭不止,弄得你手足无措。可能只是因为,我好想你。
我一个人呆在屋子里,幻想着就躺在你身边,你体温很高,烘着我,一只手臂环着我,一只手臂让我枕着,我缩着你的怀里,抬抬下巴就能吻到你。我幻想我们的对话是:
老公亲亲我。
额头。
嘴巴。哎呀还是算了吧,会传染你的。
你鄙视的说不行不行就要亲。
我想的时候很幸福,捏起海宝捂在鼻子上 ,好像你真的在我身边。可是现在写起来却觉得很心酸。我知道你会说:宝贝,我一定会去找你。
昨晚你去洗澡,我对此嗤之以鼻,想:呵,什么男人啊,我生着气呢!!!没哄好就去洗他妈澡。可是听到张适说十一要去南京,立马像狗腿一样激动起来:“几号?从哪儿走?还有谁?能不能?”然后我又开始幻想:你体温很高,烘着我,一只手臂环着我,一只手臂让我枕着,我缩着你的怀里,抬抬下巴就能吻到你。
老公,我好想你。
可能人生病的时候会很脆弱,轻易就掉了眼泪,连发脾气都没有盛气凌人,只是自怨自艾的难过。我想着今天让学生讲题,我来做补充,可是讲着讲着就满血复活,不顾嗓子的干痛侃侃而谈,说多了。不过老公,我好开心。所以我回来跟你自称:你最棒的老婆。
老公,我爱你。
其实我想在这一篇中总结我们的爱情,例数你的优点。可是按照我啰嗦的文风,我还是上来就从现状写起了——我生病了。
可是,我爱你。
健康的我爱着你。生病的我不仅爱着你,反而更加依赖你。
老公!滕伟林刚走!他局促的站在我面前,把《太阳照常升起》轻轻的放到我桌上,说:“老师我看了好几遍。”
我惊喜的说:“哦,感觉怎么样啊?!!!”
“挺……好……的……”
有点失望,但还没有放弃:“还有吗?”
“觉得……他写的跟我有一点像……”
“什么?!!”
“我也写了太阳,我写突然有一天,太阳不再升起了,然后一个17岁的少年……”
“哈哈,拯救世界,探求真理?”
“嘿嘿,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因为一旦太阳不再升起,地球就不自转了,那总有一面的人是能看见太阳的,跟我之前的设定不太相符……”
我努力跟上他的思路:“那也可以啊!少年一定是生活在黑暗的那一面的啊,那他就可以探究了啊,可以是利用物理的原理,可以是让物质相互反应,让地球重新转动,只是你目前的理论可能还支撑不起你的写作,所以要学习啊。”
“可是我不喜欢物理竞赛了,我之前以为他能开阔视野的,可是上了之后我发现就是记公式解题,我不喜欢,我学的也不好。”
“可是还是要学啊,因为它能送你到一个真正能实现理想的平台啊,等你去了大学,选一个喜欢的专业,就能投入的去研究啦!就像韩寒喜欢赛车,可是他没钱搞,所以他写作啊,成了大作家有了钱,就能去做自己喜欢的事啦,那只是一个平台而已。”
“老师我听说好多大学,清华北大都能旁听,我即使考不上我也能去旁听。”
“旁听生跟真正的那所学校里的学生享受的资源是大为不同啊呀!网络数据库、图书馆、老师……旁听生跟在校生肯定不一样啊~”
“哦哦哦。”
“对了滕伟林,你发现没有,它里面有个理论,我忘记了,类似于外星人啊,还有更高等的呀……就是有本儿哲学史叫《苏菲的世界》,里面讲了个魔术师的兔子,好像还有兔子毛还有兔子皮肤啥啥啥的……”
“哦,老师他是说世界是魔术师(上帝)从一顶原本空空如也的帽子里“突然”变出的一只兔子,而人只不过是寄居在这只兔子皮毛深处的一些小虫子。但有些人就是那些具有好奇心、总想沿着兔子身上的细毛往上爬,试图知道魔术师是谁。”
“哇!你看过呀~”
“嘿嘿。”
“他很喜欢这本书哟~”我拍拍桌上的小说。
“老师,这个作者是个作家吗?”
“不是啦,他是爱好者,也是写作者,他喜欢物理,喜欢科幻,他写这个的时候,也很小,不过二十岁。”
“哇!”他露出天真的神情,整个谈话期间一直紧张的撕着手皮,我想提醒他不要这样,但我还是忍住了,“那老师他还写吗?”
“他还在写,他还写过一篇获了科联的奖,我本来想拿那篇给你看的,但他说他更喜欢这篇,虽然他写这个的时候年纪很小,但他说正是因为这个才会因为是学生时代而跟你有共鸣。我觉得你们两个真的挺像的。”
还谈了《你一生的故事》以及很多学业上的事,我把小说从桌上拿起来递给他:“这个是送给你的,希望以后可以作为一个坚持兴趣的提点,有事还可以跟我讲。”
吴老师从外面进来说,滕伟林是蹦着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