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姐姐,你能站在太子皇兄这边,我就很开心了。我母妃示弱,太子皇兄对我多有照拂,我对你好也是报答她。楚云溪这才知道,她又成了君凌云的人情。
哗啦,宫里好好的茶杯碎了一地,一个小宫女被茶杯碎片溅到,也不敢出声。这套杯子是萧贵妃心得的,甚是喜欢,这才几日又碎了。服侍的宫女们噤若寒蝉,悄无声息地收拾着残渣。
好一个小贱人,给他点颜色就能开染坊了,真把自己当正经太子妃了,都敢踩到本宫鼻子上来了。
万嬷嬷赶紧安抚娘娘,莫要气坏了身子,她不过是一介武夫之女和武夫之女,以前本宫当真是小看她了。
能夺三相魁首的武夫之女,本宫还是第一次见。万嬷嬷阴恻测给萧贵妃出主意,她既然无法与娘娘一挑心,留着也是祸害。
萧贵妃看了万嬷嬷一眼,万嬷嬷赶紧低下头,娘娘恕罪,是老奴僭越了,可她伺候了萧贵妃十几年,心里很清楚说什么话才能迎合萧贵妃的心思,萧贵妃绝不像外人以为的那样宽容和善,不然怎么会得皇帝独宠?
这么多年后宫无人敢造次,果然就听萧贵妃又祈祷,还有晚陶,我容她这么多年以为她是天真无害的,不成想也养了一条白眼狼。
萧贵妃已经忘了是谁让晚陶公主的母妃不能再生育了。
晩陶公主在宫中没有交心的朋友,与楚云溪相谈甚欢,感觉像是许久的好友,留她用了午饭,直到天色渐黑,才恋恋不舍放她回去。
楚云溪回府时,后面多了一辆马车,专门拉着晩陶公主硬塞给他的东西,他本是坚决不要的,可晚陶公主却说,好东西在我这儿也留不住,我必得分发出去才能保得平安,不如给了你。
她这才知道,晩陶公主也不是尽如面上那样天真烂漫,身处皇宫那样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能守住本性已是不易。
楚云溪又想到,君凌云,一个公主尚且活得如此艰难,为了母后照拂的太子,前有狼后有虎,又该是怎样一番痛苦挣扎?忽的有些心疼起她来,到了将军。
晩陶公主派来随行的公公,还给楚将军留了一句话,楚大将军,八公主说他很喜欢楚大小姐,想请楚大小姐经常进宫陪伴,还望楚大将军不要阻拦才好。
这下楚云溪的禁足算是彻底解了,见自家父亲吃瘪,他颇有些愧疚,忙保证道,父亲放心,心儿定不会再给父亲惹麻烦了。楚将军这才冷哼一声,心里舒坦多了,孩子大了,老子管不了的感觉可真不好受。
楚云溪回到芳华院,又看到了那个他厌恶至极的人,他真想翻个白眼,简直是阴魂不散啊,就不能让他好好喘口气?楚云溪径直走了过去,楚雪儿却赶紧上前挡住他的去路。
我看你是把父亲的话当成耳旁风了,你当父亲的禁足令只是说说的嘛?楚云溪瞥了眼楚雪儿缠着白布的左手,还是说你把皇上的金口玉言当废话了,你那百遍女德可抄完了。
楚雪儿努力压下心里的嫉恨泪眼朦胧。姐姐,我知道姐姐一时无原谅我,我只是来给姐姐送信的信。
楚云溪眉头皱紧,前世楚雪儿就是这样在他和君宏炎之间传信的,这信莫不是君宏炎写的?
果然就听楚雪儿道,姐姐安王心里计划着,你若姐姐能原谅妹妹,愿意接纳妹妹,妹妹愿人打任骂,只要姐姐能出气。楚云溪听他一口一个姐姐妹妹,当真恶心至极,看来得想个法子让父亲将楚雪儿从母亲名下除去才好。
楚云溪沉默半晌,还是接过了信。这信要是被楚雪儿拿去做文章,更是麻烦他不如看看君宏炎想怎样再做打算。楚雪儿见他接了,心中大喜,楚云溪却马上翻脸不认人,你在禁足。途中还能与安王接头,妹妹真是好本事,若不想你这本事被父亲知道,以后安王的一点一滴我都不想接触。
楚云溪走了两步,又回头道,还有天色也不早了,妹妹,快去父亲那儿领戒尺去吧。看着楚云溪离开的背影,楚雪儿再也忍不住,气得浑身颤抖起来,楚云溪,等我夙愿得偿的一天,就是你生不如死之日。
芳华苑中,荷香忧心的提醒楚云溪小姐,您真要看这些,马小姐既然已经决定要与太子殿下相守终生,就不该再与安王纠缠不清。
二小姐,她不安好心小姐,你前世每次何香规劝她,她都会生气,觉得何香不懂自己,也不怪何香这般欲言又止。
何香没想到这次楚云溪非但没有生气,还冲他笑笑,好何香,你一心为我,我都知道的,只是。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啊。
何香突然有些跟不上他的思路,小姐要战胜谁?楚云溪又嘱咐小莲,小莲也要记住,以后安王和楚雪儿都是我的仇人,也是你们的仇人,是我们记住了。
两人认真应着,很高兴小姐能回心转意。小姐与安王暗中往来,他们一直为小姐提着醒,生怕哪天事发小姐不得好下场。这下好了,小姐终于回归正途了。
可想到太子殿下那阴晴不定的性情,何香和小莲又有些为自家小姐担心了,简直是刚出狼窝又入虎穴。
楚云溪已经拆开了安王给他的信,溪儿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思来想去,理应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许是他以楚家上下性命相逼,你身不由己,才会假意委身于他,或还想着暗中帮扶我一二,我却误会。
实则与你,实属不该苛责溪儿,全因我心心念念与你,而他与你是血脉至亲,总有一二相似,我才会酒后乱性,错把他当成你。
你若愿意再给我个机会,明日午时我在府中等你,不见不散。
楚云溪冷笑,这是想让他主动出现在安王府,好抓他的现行,百口莫辩,若是前世的他,恐怕真的会被这长篇大论的深情打动,为了追求真爱,破釜沉舟也说不定。
楚云溪将信重新叠好,小莲照例拿过油灯,楚云溪却没有烧毁,小姐,还是烧了吧,不必,我还有用处,君凌云既然派来暗卫看着他,此时君凌云也定会知晓,烧了反而徒增误会,明天的事儿,明天再讲吧。
我乏了洗漱睡觉,何香和小莲闻言利索的伺候楚云溪洗漱铺床,终于躺到舒适的床上,楚云溪想着白天的事儿,萧贵妃那里也算挑明撕破脸了。
萧家权势滔天,萧贵妃更是独宠后宫,哎,以后也会是一场硬仗。几个翻身间,她已沉沉睡去。
楚云溪是睡了,可东宫中仍是灯火通明,殿下何事安王给太子妃写信啊。白肖迅速的说完,低头侍力一躺,他接纳君凌云的声音分明没有起伏,可白潇却觉得自己快要被冻死了。
接着见君凌云一言不发,他不知死活的又加了一句,还叠好收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