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
手机的闹钟响了。
我的大脑还没有清醒,我的四肢还有一点麻木。但是闹钟的响起,代表着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不经我同意,不容我思考,它托起我的身体,仿佛这身体不属于我自己似的,自动开始了每日例行的起床动作。
我倒还感到庆幸;这力量省去了我思考的烦恼,我的大脑还可以继续睡一会儿。又或许,它可以继续托着我的身体完成出门、上班、工作等一系列事情,这样我就能继续睡一整天,一整周,甚至永远不用醒过来。
但是如果那样,我又为什么活着呢?
为什么活着这个问题其实也没什么好想的。就算有一个答案,这个答案也不会出现在“出门、上班、工作”之中,更不在“结婚、买房、生子”之间。而且,我心里其实早已经有了答案,这个答案是如此简单,但正如它的简单,它又是如此的“幼稚不堪”,是那么的“不切实际”,以至于每每想到它我都会一边羞愧又一边心痛不已。
这让我想起了一件事。
过年期间我带小侄女上街买鞭炮玩,不过现在已经很难买到需要烟火的火炮了,只是买了些“摔炮”,那种用力扔到地上就会“啪!”地炸开的玩具。
我为她买了几包,她很乐于分享。我们玩了一会儿,很快就把摔炮玩光了,她仍然意犹未尽。我也不在意,便又多买了几包,快乐的时光得以继续下去。直到反复买了4、5次以后,我有些累了,想去做对我更有意义的事,她却依然乐此不疲。看到时间也不早了,我便委婉地将她劝回家。
这时,她说:“我以后长大了要挣好多好多钱,买好多好多摔炮。”
我明白了她想要自由地支配自己的快乐的想法。
我说:“可能你长大了就不想要摔炮了。”
“为什么呢?”她很不解。在现在的她心里摔炮是一件多么有趣的东西,以至于永远玩不腻,也永远不会失去价值。
“你可能就想要别的更好玩的东西了。”我并没有选择在小孩子面前展开一个沉重又冗长的话题,我没有去提及那些更贵但对她没有意义的东西,那些她不想买但是别人催着她买的东西,更没有去提及钱有多难挣。
但或许我的愿望,我对“活着”的愿望,对人生的期望,和“长大以后挣好多好多钱,买好多好多摔炮”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或许你的也是。
不过只是想要自由,自由地支配自己的生活,自由地支配自己的财富。能想几点起床就几点起床,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想做什么工作就做什么工作。
但是我们都知道,这世界不允许。唯一不知道这件事的只有小侄女,和曾经同样在小侄女年纪的你我。
Life is what happens when you are waiting for something else.(当你在为其他事而等待时,生活已经不再是它本来的样子。)
我的愿望依然还在,却依然那么遥不可及。我依然怀着孤独的心情,起床面对这再普通不过的一天。唯一不同的是,我感觉到了一丝希望,因为我的大脑不再沉睡,我的身体回归了自我。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