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女是我的小酒壶”,从我记事起,这句话就常常挂在老爸嘴边,在众多亲朋好友之间广为流传,人尽皆知。不管是家长里短地闲谈,还是酒后吐真言,这句话貌似是他钟爱的口头禅。老爸甚至还以身作则,亲力亲为地培养了我饮酒的“恶习”。
也不知道是因为我先天的天资聪颖,还是后天的训练有素。总之,只要看见爸爸拿酒,我就屁颠屁颠地去刷酒杯。摆放好饭桌后,顺便会把爸爸的酒杯放好。不知从何时起,这似乎成为了一种条件反射。要是在冬天,我还会用小酒壶给他烫一杯温酒。炎炎夏日,爸爸喜欢喝清凉的井水浸泡的啤酒。貌似在我十岁左右,爸爸会专门给我盛一杯啤酒,爷俩你一口我一口就着五香花生米喝得不亦乐乎。
我第一次用实际行动印证“我是爸爸的小酒壶”是在我高考之后。当年总算不负众望地取得了大学录取通知书。当地超市为了祝贺莘莘学子金榜题名,特推出送酒活动,凭借一纸通知书我们领回了一大桶酒,爸爸乐得合不拢嘴。自此拉开了我充分发挥自己小酒壶功能的帷幕,而且乐此不疲。到天津求学后,第一个暑假,同学们都忙着买天津麻花,我跑去超市买了一瓶“津酒”,好歹也算是个特产。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好之后才放进行李箱拖回家。老爸非常开心,约上三五好友,品尝了一番,期间毫不吝啬对闺女的赞赏。研究生期间去内蒙参加志愿活动,对当地的“闷倒驴”耳闻已久,跟着一帮大男生穿梭于大街小巷打探卖酒的店铺。从内蒙一路呵护至北京,又从北京小心翼翼地运回了山东。67度的烈性酒估计是老爸喝过的度数最高的酒。后来我去河南参加暑期实践,尝过杜康后意犹未尽,甘甜可口唇齿留香,果然不负“何以解忧,唯有杜康”的盛名,心想一定跟老爸分享一下。于是不远千里给他带回了一瓶,坐火车时一直担心酒会泄漏。即便去美国参加项目时,也想着给老爸带点有特色的酒,可是怕被海关扣留,终究没敢尝试。再后来,我给老爸带过日本清酒、德国啤酒、法国红酒等,有的是他的心头好,喝完之后赞不绝口;有的实在不合他胃口,尝一下也就束之高阁了。
除了给老爸买酒,我还热衷于为他泡酒。记得读书时曾在二炮医院门口买过二百元一斤的天竺粒,小贩喋喋不休地夸大了此物的功效,什么补肾健体、益气养血,我一不小心就被忽悠了,觉得给老爸泡酒一定会对身体大有好处,也暂时忘记自己是个穷书生了。结果时隔三年有余,那堆木头疙瘩还扔在角落里。朋友送过河南四大怀药,有三种(牛膝、地黄、怀山药)都被我用来给老爸泡酒了。这酒他倒是很喜欢,足足喝了一个冬天。还给他买过泡酒的小人参,他嘴上嫌弃我没买什么好参,脸上依然乐开了花。
“闺女是我的小酒壶”,这话一点不假,瞧我是个多么尽职尽责的小酒壶啊。人说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小情人,我觉得我可能上辈子跟老爸是酒友,今生继续把酒言欢。为了让老爸喝到上等佳酿,我得努力成为最珍贵的小酒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