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实向球长禀报了自己的占卜结果,球长得知后显得有些吃惊,随后反复向我确认后什么都没说,对我摆了摆手,我怀着有些忐忑的心情走出了球长府,但怎么也没想到,十天后,身为天师的我竟然会变成阶下囚。”
说着莫尼的眼眶红了起来,沙哑的声音继续道:“算来过了这么多年,瑞克应该已经死了,球长大人也不再了吧,哈哈哈哈哈…”
莫尼目光向我看来:“你不是人类,我猜是你是机器人吧,没想到那个疯子科学家成功了,制作出来如此精良的机器人,啧啧啧…”
我静静看着莫尼有些精神失常地说着,开口道:“你,想出去么?”
莫尼听到后他的声音停了下来,短暂的宁静后,喃喃道:“出去,出去,我在前几十年的时候无时无刻不想挣脱这枷锁,哪怕是永远禁止卜算,我也认了,但现在…”
“滋啦”沉重的锁链声响起,莫尼说道:“我现在已经和它融为一体了,出不去了。”
透过漆黑幽深的铁栏,眼前瘦弱的人影身上,一重重锁链环绕,宛如地狱中被绑住的十恶不赦之徒。我看着眼前羸弱不堪的人道:“如果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你还会向球长道出预言吗?”
莫尼双眼无神道:“没有如果,如果让我回到过去,我也未必会杀死那个卑鄙的瑞克,对于我个人而言,其实我早已看淡,正如我所预言的那般,这蓝星上的所有人类,都会在未来走向毁灭,对于那些可以看到末世的人来说,让他们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文明走向灭亡,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被杀,我所承受之苦,未尝不是一种仁慈。”
“哈哈哈哈哈哈…”
莫尼的干哑的笑声响起,不大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凄凉和愤恨。没等我开口,莫尼继续道:“这里是无间之狱,这种程度的监牢你是第二个进来的,所以我现在有点好奇你的身份,让我看看你究竟做了什么,才会来到这儿。”
说着只见他手中握着的棍状物体飞出,在空中旋转几圈后,掉落在地,随后他口中念念有词,很快,那根棍子停止下来。莫尼抬眼看向我,突然,他原本呆滞无神的目光变得恐惧,赤红的双眼陡睁,随后竟一口鲜血吐出,整个人不自然地应声倒下。
见此情况,我单手抬起,一点白光飞出,没入其额头,不久,莫尼醒来,艰难抬头看向我,眼神中充满了不可置信,我也不再多问,只是淡淡道:“不管你能占卜预测到什么,都请你不要随便窥探别人的命运未来,刚才如果我不救你,恐怕你已经死了。”
莫尼缓缓将头垂下,满头白发随意披散,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他沉声道:“我原本以为,苍天不公,既然给了我占卜之命,为何又让我被贬为阶下囚,现在我想通了,原来这一切,都是为了让我看到你。”
只见他艰难爬行着,身后沉重的锁链响起,发出阵阵金属撞击声,尽管吃力,但他还是向我靠近着,突然声音停下,看样子是锁链已到最大限度,我有些不忍道:“莫尼,你想出来吗,我可以帮你。”
他口中吐出字来:“不,这是我的因果,让我自己来了结,你的力量应该用在更加需要的地方,我这把老骨头,能够见到你这样…”
说着说着,莫尼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像是睡着了般,闭上双眼。我几乎没有犹豫,手中白光闪现,点点原力触碰到莫尼的身体,可惜,他已经不在了。
见惯生死的我对于这一幕,也并无太多感触,也许,这就是他最好的归宿,因为,那漆黑无边的监牢里,我的最后一眼,看到的是充满轻松的微笑。
收回目光,莫尼的死注定不会引起监狱的重视,就像他一直待在无间之狱的黑暗中般,早已被世人遗忘。不知是怜悯还是什么情绪,此刻,我的周围出现炽热的原力光团,白光闪耀,如同炽热的不可直视之火焰,将对面无间之狱燃烧,在烈火中,莫尼化为灰烬,也重新获得了自由。
剧烈的能量反应引起了狱卒的注意,不久,一队守卫走来,在确认一番后,又匆匆离开。我并没有理会那些狱卒,而是原地坐下,静静等待着,周身出现一黑一白,两颗小球如同日月更迭变换着,这是我在看到又一个生命凋零后所得到的感悟,生命的变化,无常又有常,将暗能和原力以一种规律交替运行,可随意调动两股力量攻击,并且互不排斥,威力倍增。
不知不觉中又过两日,期间我不时运转两种力量,不断感悟,竟逐渐隐隐有了种新的明悟。届日,一队守卫走进,将我带出,经过幽暗狭长的走廊,来到室外,此时天空乌云密布,虽未落雨,却给人一种阴沉无比的感觉。
再次见到监狱长,只见她看了我一眼,神色复杂,继而严肃道:“犯人已到,移至盾兵部门,并由第六部门一同护送。”
说话间两名身强体壮的盾兵走来,将我带至一辆车前,准确来说,是一辆囚车,车身上一道道铁网织起,犹如一座移动监狱。
走进车上,车外四周能够全方位无死角看到里面的情况,但车内却看不清外面,但对于我来说,想要看到外面的世界并不难,所以不必担心。车外人声嘈杂,随意一瞥,遥远之外,我仿佛看到了一大片密密麻麻的人群,他们似乎也在等待我的到来,我微微叹出口气,这样做,真的会好吗?
浮辆开始行驶,护送的车队开路,在连绵起伏的深山里一路穿行。一路上,车内的人一言不发,不知那些人是出于职业素质还是个人原因,我也无心交谈,只是望着沿途的风景,同时脑海中浮现起即将可能发生的一幕幕,内心突然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