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这是《论语》中孔子的一句话。这句话是说,到了一年中最寒冷的季节,这才知道松树和柏树是最后才凋谢的。
我觉得这句话的意思与《论语》中众多的语句一样都是意蕴无比丰富的。不同的人,不同的情境下,对这句话的理解都会有所不同。长久以来,对逆境的作用做了太多的夸大,不可否认逆境确实对人的成长有可能会产生正面的、积极的影响,但过分地,甚至片面地夸大逆境对人的成长或者成功的正面意义,也许就会在好多人的心中,特别是学生的心中产生一种误解:只有身处逆境才能彰显一个人的卓越品质,只有经历过逆境的磨砺才能成才、成功。
昨天从午后开始下雪,轻轻盈盈、扬扬洒洒一直下到天黑了下来。下晚自习时,雪已经停了,操场上、街路上白茫茫的一片。我很想在冬日的风里,冬日的雪里站站走走,让冰凉的雪花落在脸上、脖颈里,那感觉真好。
接连两个周五的午后八九节都在走班上课,阅读指导课,几个班級在指导阅读余华的小说《活着》。我最早读《活着》应该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那时年轻,读小说读得痛苦不堪,命运何以对福贵这样一个人如此无情?张艺谋的电影《活着》比原著小说要温情得多了,至少还能对活着有线的希望。我记得余华在小说的前言中曾这样写道:“写人对苦难的承受能力,对世界乐观的态度。写作过程让我明白,人是为了活着本身而活着的,而不是为了活着之外的任何事物所活着。”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读了很多,也思考了很多,而且那时可读的小说也很多,除了余华之外,还有苏童、叶兆然、方方、池莉、王朔、迟子建……,他们的小说也写得有趣、耐读。
我是出生在1965年的六零后,我上高一时,应该是在1980年,也就是说对人的一生影响最大的高中时代和大学时代都是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前半期完成的。而好多人都认为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是最充满了活力,最充满了向上精神的一个时代。幸运的是我人生最重要的青春时代就是与1980年代叠印在一块的。我们读诗、写诗,我们读书、思考,我们有想想、有信仰。任岁月匆匆,任花开花落,虽然我们不再读诗、写诗;虽然我们不再青春年少,但我觉得读书、思考应该仍是我们最重要的生活方式;虽然我们不再热血沸腾,但理想、信仰从来也没有离我们远去。也许我们无力去改变,但我们应该能坚守住自己,不让自己改变。
2018年就剩最后一个半月了,该读的书还应该去读,该思考的事儿还应该去思考,该写字的还应该去写。一句话,无论在什么样的情境下,应该做的事儿就应该去做。
也许是真是上了年纪,对年呀,月呀,日呀特别敏感。我觉得这一年还没什么感觉呢就要过去了,快得让人做不出任何反应,只能暗自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