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吃过早饭,一看时间九点多了,来小城几天了,白天都没出过门,今天可得出去走走了。
骑上队友的大赛车出门。他骑过后没把坐凳放矮,自己捣鼓了一阵不行,只得将就了,只是停下来时脚尖点地,有点像芭蕾舞演员跳舞的脚。
沿着彭温路骑了几分钟,右拐上了小城新建的三环路。绿道依然蜿蜒呈S行,路边的主打绿植鼠尾草终于败给了冬日。
曾经的绿叶紫花都变得灰暗干枯,低垂着曾经傲娇的头,显得无精打采。远看还是有一片朦胧的紫色,依然点缀着这清冷的冬日。
来到一座立交桥下,发现了另一条刚修好的路,据说,这条路可以通到原来工作的地方。
左转,从桥下穿过立交桥,向新路的前方前行。
冬日的上午,轻雾弥漫,路旁的芦苇叶子已经干枯焦黄,一些野油菜的叶子变成好看的淡紫或粉紫,路两边则是一望无际的田野和村庄。
这里不愧是蔬菜种植胜地,白菜、莲花白、蒜苗、油菜都是一块田一块田的栽种,主要是以油菜和蒜苗居多。那些菜地碧绿青翠,井然有序,看上去非常养眼。等春暖花开时节,油菜花缤纷亮眼,蒜苗也会长出又嫩又长的蒜苔。
高大的树木和田野之间,掩映着零星错落的村庄,静静散布于原野之间。
忽然想起了《桃花源记》中的那段话: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
没走多远上了一座桥,桥下是一条大河。这条河应该就是原来上班时要经过的那条河吧。
我把车停下来,站在桥上,看河岸两边衰草遍布,也有几株高大的树木挺立。河水碧波清漾,滔滔而来,又顺流而去。我来或不来,它都在这里,静静流淌,奔腾不息。
不由想起二十多年前来到这座小城,在这里工作了几年之后,便开始每天在小城和省会城市之间奔波,一晃十多年就过去了。
骑上车继续前行。看见一条村道,不如拐进去看看。于是右转进了村道,刚刚只能远观的房屋此时就清晰呈现在我眼前。
那些房屋,或水泥小楼,或青砖灰瓦,朴实无华,静寂伫立在田野之上,旁边停泊着自家的白色小车有些显眼。
路边的树木叶子都掉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掩映在房前屋后。有人在田边支起竹竿晾晒衣物,一切都那么亲切,又那么熟悉,仿佛又回到了农村生活时的场景。
在这里站了一会后,我回到大马路上继续行驶。走走停停,不知不觉,时间都快十二点了,我转身往回走。
冬日的阳光在这时才有了丝丝暖意,我仍然一边骑车,一边向远处眺望。
路边有新修的小洋楼,崭新气派,坐落于整齐的田坝和各种绿色的菜地间。远处的树木高低错落,站成一排,静默安然。高高的电线杆和杂乱的电线,为这静止的画面增添了几抹线条的动感。
又想起以前上下班时,寒来暑往,每天穿行在高速路上。高速路两旁都是一望无际的田野、树木和村庄。每天我都喜欢坐在车窗边,看窗外的风景。
春日,广袤的原野上油菜花一片金黄;夏日,夕阳瑰丽的云彩让人着迷;秋日,五彩斑斓的树木变幻缤纷;冬日,早上金黄的暖阳照在原野间,犹如一幅幅静谧的油画。
那时每天早出晚归,匆忙又辛苦。不知不觉,时光匆匆消逝于年轮的流转里,消逝于彩云之上、夕阳之下、晴空与暗雨之间。
光阴流转,岁月漫漫。那些经历的事,见过的人,如今都离我越来越遥远,越来越模糊。有时却又如在眼前。
忽然想起之前看到的一句话:“日落归山海,山海藏深意。”
人的一辈子很长,这才过大半。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还有很多新鲜的事没有体悟,还有很多佳肴没有品尝,还有很多欢乐没有开怀。
去攀登,去跋涉,去体验,去感受,去有风的地方,就在山海里,找寻更多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