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下楼买菜准备做饭。来到超市,熙熙攘攘,买菜的人可真不少!我买了一些小白菜、面条,准备再买些鸡蛋。
这时,我看到一个30岁左右的年轻妈妈,她一只胳膊抱着孩子,另一只手在拣拾筐里的鸡蛋。孩子活泼好动,小胳膊小腿尽情地挥舞,全然不顾妈妈的艰辛。是啊!几个月的孩子,还不会走路,他怎么会考虑到妈妈的感受呢?我真为女人捏一把汗,一个人在家带孩子多不容易呀!她拣拾了大约十个鸡蛋,孩子在胳膊上就坐不住了,开始哭闹。再看女人,她的脸上已经布满密密的汗珠。显然累得够呛!
她起身,朝向一旁的女儿,说:“乖,去给妈妈抓一把韭菜。”四岁的女儿跑向菜区,惊奇地大声喊:“妈妈,哪个是韭菜啊?”看来,还得女人亲力亲为!女人抱着正在哭闹的孩子走向菜区,耐心地对女儿说:“来,妈妈告诉你,这个颜色葱绿、叶子细长的是韭菜,记住了啊!”买完菜,结账,出超市。
女人把菜放进车篓,又把儿子放在前面的车座内,坐上电动车,两脚踏地。她一手扶着车把,一手提着鸡蛋,等待女儿上车。可是,女孩儿毕竟还小,磨蹭了半天还是没上去。女人看着前座哭闹的儿子,有些不耐烦了,大声吵着:“快点儿,怎么连车都上不去?妈妈赶时间做饭呢!”小女孩儿看着妈妈着急的样子,气得直哭。
我抱着小女孩儿上了车,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中浮想联翩。此情此景,不正是多年前的自己吗?
2005年暑假,我待产在家。那时,女儿上幼儿园,她的饮食起居、接送上下学的任务自然而然地落在了我的身上。
每天接送女儿上下学,记忆最深的是家门前的那段路,高高低低起伏不平,泥泞不堪,常年积水不断。骑车是过不去的,我只能穿着胶鞋,沿着街边小路慢慢走。孕妇看不到脚下的路,我每次都是凭着感觉走的。偶尔遇到难走的路,我会踩着“水泥路”上铺的小砖头过去。
有一次,大雨过后,路面积水更深,穿胶鞋恐怕是不行的,小砖头都被雨水淹没了。我背着女儿,沿着街边堆起的石头上上下下。邻居看到了,说:“你怎么那么胆大?扛着个大肚子,还要背着女儿上上下下,不怕摔着?”我笑了笑,低声说:“没事!”可能在他们看来是跋山涉水,而我感觉自己很年轻,这事根本难不倒我。初生牛犊不怕虎嘛!我也没感到害怕。
儿子出生后,我开始正常上班。教学工作不同于其它,我丝毫不敢懈怠。从家到学校大约两公里的路程,骑自行车需要十几分钟。为此,我每天早上七点准时出门,赶上七点二十分上早读。遇到有早自习,六点需要到校,我也咬牙坚持。
每天早上,是一天中最紧张、最忙碌的时刻!四点多钟,儿子准时醒来,吃喝拉撒,他的吵闹声时常会把女儿惊醒,我马上翻身起床。寒冷的冬天,怕孩子们冻着,我就给他们穿好棉衣棉裤,让他们在被窝里玩耍。我早起做饭、炒菜,再给孩子喂奶、吃饭,期间免不了哭哭啼啼、吵吵闹闹。饭毕,刷锅、洗碗,七点之前准时把他们送到爷爷奶奶家(老家),然后匆匆赶去给学生上课。
遇到孩子不能早起,时间又紧张的情况下,我总是悄悄叫醒熟睡中的女儿,给她穿衣起床,把儿子的棉衣棉裤、鞋子放在一个手提袋里提着,然后用小棉被把儿子裹好。就这样,我一手抱着熟睡中的儿子,一手拉着只有三、四岁的女儿,匆匆往老家赶。门前的路实在难走,遇到大水坑儿,女儿迈不过去的时候,我还要用胳膊夹着女儿,把女儿顺过去。即使在寒冷的冬天,我也总是累得满头大汗。
中午放学,一手抱着几个月的孩子,一手拉着女儿,匆匆回家做饭、喂奶、吃饭,再把孩子送到爷爷奶奶家。晚上依然如故,孩子一天的脏衣服需要及时清洗,棉衣棉裤需要拆洗缝补,尿垫需要拆洗后再做好,所有琐碎的事情都需要放到晚上来做。每天晚上忙完这一切,通常是11点钟以后。
有一段时间,我感觉头晕,眼前发黑。到村医院去看病,医生量了血压,说:“高压90,低压不足50,血压太低!”我才意识到,我的休息时间严重不足,累的!想想也是,晚上11点到早上4点,每天只有五个小时的休息时间,晚上孩子吵闹、喂奶也耽误休息。实际休息时间根本不足五个小时。长期下去,谁的身体能吃得消呀?
孩子小的那段时间,想要睡个好觉简直就是一种奢望!加上生孩子身体素质下降,每年流行性感冒,我都容易被传染,春、冬季各一次,共两次。输液是免不了的,身体素质下降,从那时候开始了。
就这样,孩子一天天长大。转眼间,女儿上小学一年级,儿子上幼儿园了。我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身体也一天天恢复。那段艰难的日子终于熬过来了!
回想那些年艰苦的生活,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一股力量,促使我不断向前!孩子要照顾好!工作,不能受影响!也许是母爱,也许是责任,也许是天生的不服输的一股劲儿!无论家庭、无论工作,我一直在努力,一直在坚持!自立、自强、上进,在我的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说实在话,我都佩服我自己!
也许,有了孩子之后,一个女人才会慢慢成熟起来,也才能逐步体会到母亲养育孩子的艰辛,也才会更加孝敬母亲!
后来,老家的房子破旧了。2011年,我们在县城买了房子,一家人来到城里生活。终于摆脱了那段泥泞不堪的路,走向新生活!
这是我个人的成长经历,每个人都是在磨砺中不断成长起来的。那些年,感谢公公婆婆对孩子的悉心照料,白天时间孩子都是由爷爷奶奶照顾的。我们家弟兄多,孩子也多,带孩子的任务很重。我和老公所在的学校是寄宿制学校。由于工作关系,老公晚上还要值夜班。公公婆婆白天照顾孩子,身体也吃不消。实在是苦了孩子的爷爷奶奶!
孩子一天天长大,看着也欢喜。生活虽苦,也有很多甜蜜,苦中作乐,陪伴孩子成长也是一件开心的事!两个孩子长大懂事,成绩优异。也许和我们从小的陪伴是分不开的。孩子是我们甜蜜的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