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在暗黑的书房里,对着电脑屏幕,把《男与女》看完。
异乡。树林。房屋。汽车。大雪纷飞,白茫茫一片。就像昭示着这两个人的爱情,发生的自然,也爱得纯真。
只是这样成年人之间的禁忌爱情,究竟是对与错,还是情与欲。
最后的结局,没有童话,没有美好,就是现实。特别现实。可生活就是一向现实。
曾经在某个时候,和密友聊起过,关于中年之后如何对待婚姻之外的爱情。
她说,她大抵会理解那些爱上另外一个人的心情。
结婚很多年,爱情还有没有?每日朝夕相对,最好的和最坏的,都无不赤诚袒露在彼此面前。那些难以对外人启齿的怪癖,那些生活里的种种烦碎、辛酸。生活从来不是美丽的画卷,而是一个接着一个抛过来的问题。心里面塞了些什么,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偶尔,站在写字楼落地窗前,望着外面的世界,到底免不了的阵阵寂寞侵入,甚至束手无措,慌了神,难以定心。那个瞬间,会明白,原来那里早已布满灰尘,破旧不堪。
所以说,某天,突然有这样一个人出现在身边。他不经意地点燃了已被你认为是枯柴的心,然后“噼里啪啦”一发不可收拾。你的眼神开始在人群中搜索,你开始关注他的信息,你寻觅他的气息,你看到他慢慢靠近时会心跳不已,会紧张,会脸红。你会患得患失,你会犹豫徘徊,你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快要人格分裂了。 你开始会憧憬新的一天,会想要好好妆点自己,会想着也许在某个角落就能擦肩而过。
你会在深夜里想念,此刻的他正在做什么事情。是否也跟自己一样,刚哄好自己的孩子,刚收拾好疲惫的自己。这份想念,就像风雨欲来的潮水,在被强行按住的心里,激烈翻腾。你兴许也会希望,这潮水能带着你的这份心意,同样席卷了他的心。
婚姻这座围城,每天有多少人进进出出。可也有多少人,站在围城城墙上,看着里里外外、庸庸碌碌的攒动,却不知道都如何取舍。他们有丰盛的情感,却没有足够的勇气。于是,结局只会是纠结、痛苦、不舍。又或者说,我们把他们归类为尚且仍有责任感、尚存善意的人。他们要么就默默走下墙梯,要么纵身一跃。然而这样故事的收尾,都不会是所谓的happy ending。
电影的最后,她坐在出租车里哭红了眼睛。出来抽根烟,人依然要往前走。就像他开着车,只能从后视镜里看着逐渐远去的她。眼泪在某种意义上,亦是告别。告别那段爱情,告别那个人,告别人生路途上的这个站点。
苍茫天地。心若尘埃。
有时候,会觉得,中年人的爱情世界里,不是如年少般的炽热,也不是如暮岁时的陪伴,而是彼此懂得。
“ 这世上,有太多孤独的灵魂。这时代,尽是寂寞的中年。熬过了迷惘芳华、还未到止水暮年。有人是他,情不知所起;有人是她,爱一往而深;有人平生执着一条双全法,有人形单影只守一段未了情。”
爱情结束时候的样子,往往和它刚开始的时候是一样的。
就好比这部电影的大雪。来过,化掉。似乎从未有过,又好似一直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