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见到姑父,特别想念。
今天格外高兴,没想到,姑父能和二姑一起来。晚上特意带着妙儿,开车前去探望。
去年听说姑父突然脑梗,又到不了跟前,脑海里还是姐发的姑父抢救的照片,揪心地担忧。上次二姑来,我问起姑父,二姑还满是愁眉。
尽管后来视频里看到姑父坚持锻炼恢复,哥哥还开玩笑说:“来,跳个迪斯科!”当时知道姑父能站,我就很欣喜。
今天见到姑父,一进门,就跑过去抱他,姑父像个孩子一样可爱,高兴,满足。从小二姑就特别疼我,昨天我说见到姑姑姑父,我要抱抱姑父,二姑还笑着吃醋了。姑父说我变了,我坐在他腿边,就笑着看着他,姑父说我变好看了,我又笑了,受不了姑父了。
姑父今天气色出奇得好,面色红润,说话底气足了许多。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姑父竟然恢复得这么好。
没过一会儿,二姑催姑父起来活动,我要小心搀扶他,他示意我不用。说要给我表演表演,我说:“好,来!走两步!”姑父的腰虽然没有以前挺得直,但是整体人还是比较挺拔,拄着拐杖的他并不颤颤巍巍, 反而走出了一份潇洒。他再过几年就80岁了,还那么调皮,竟然还给我表演抖腿,还试着蹦了一次。我为他的进步而欣喜,二姑却突然特别担心他的调皮,批评道:“好啦,还敢蹦?!”
姑父走了一圈,刚想坐下,二姑大声说:“就这?不走啦?”我“批评”二姑:“不许对我姑父这么厉害!”姑父说:“就是。”二姑捏了一下姑父胳膊。姑父装模作样给我告状,指着二姑控诉:“她刚才掐我!就这样!”说着把左手放到右胳膊下边的细皮嫩肉上,给我演示。!“还就这样掐,可使劲儿。”我凑过去,赶快看,虽然一点都不红。但也必须马上给姑父伸张正义:“怎么能掐我姑父呢?”说着我自己都笑了。于是连忙扭过去,给姑父揉揉,关心地询问道:“疼吗?”姑父因为一点都不觉得疼,大抵是姑姑根本就没有使劲,本来姑父没反应,没有表情,突然后知后觉的,大声:“哎呦!疼!”脸上的表情懂事的配合。那演技,像葛优。笑得我肚子疼。
九点啦,姑姑说让姑父泡脚。妈妈拿来了洗脚盆,给姑父倒水。我就蹲下身来准备给他脱袜子。他呀他,非不让,妈妈说:“让她给你洗吧,怕啥?”我说:“就是呀!谁想让我洗就给他洗呢?”说着要帮姑父拖鞋。姑父连忙拒绝,硬说:“来,看看我,长本事啦!自力更生,我会!”
他自己能够脱鞋子,脱袜子。他边泡脚,我们边聊天。姑父说,过去这些都是躺床上,让人家伺候的,自己做不了。我突然好心疼他,又好高兴,他现在的变化。
没过一会儿,他竟然自己还会擦脚,我赶紧接过毛巾,把洗脚水倒了,背后就传来姑父的夸奖:“闺女多好!”
姑父今晚眉飞色舞,热情洋溢,仿佛带我穿越时空回到了儿时的美好。
要说姑父是女婿,记忆中每次进家门,都朝奶奶热情地喊“妈,我回来啦!”奶奶高兴得合不拢嘴。姑父还会撒娇地对奶奶说:“你想我没有?”奶奶,眼睛眯成一条缝,“想啦!”很多时候,姑父倒像是奶奶的亲儿子,会哄老太太开心。
姑父对姑姑总是不笑不说话,还一口一个“凤儿,凤儿!”我还常常听到他对二姑说:“夫人,夫人!”的。姑父有大智慧。
他总是到奶奶家没多久,就去买菜做饭,一刻不停。他的拿手好菜是糖醋鱼,逢年过节姑父总是大厨,忙前忙后,看着我们把菜吃得精光,姑父开心得不得了。
姑父还很擅长做拔丝山药,拔丝苹果。边拔边喊我跑来,见证奇迹。
小时候姑父亲手给我做了一个小铁铲子,让我铲雪玩儿,搬了几次家都没有舍得扔。3岁的时候,妈妈去进修学习,我在二姑家住了几天,姑父就哄我玩,逗我开心。妈妈和姑姑经常谈起,小时候我说话不清的时候,就会喊“姑父,姑父!”
姑父交谊舞跳得特别好,那时候特别流行舞厅,妈妈不建议我去,说我还是个学生,姑父说:“来,我带你跳一个!”姑父带我跳舞,踩着节奏,还有起伏,他笑着带我转圈,夸我节奏感好,一带就走,从来没有踩过脚,让我信心十足,快乐满满。姑父总是特别理解我,我很幸运!
今晚姑姑说我瘦了,还特意给我带了裙子,姑父说:“哪儿呢?还不快拿出来!”他赶快给姑姑扬脑袋示意拿出,姑姑拿出一条很有版式的黑色毛呢长裙,他们非让我当时就试试。我从屋里一出来,走到他们面前转了一圈,姑姑姑父一起说:“嗯,好看!”
可能在姑父眼里,我始终都是个小孩,在我眼里,姑父一直是我的帅姑父!
辛苦哥哥姐姐无微不至的照顾,庆幸二姑的百般疼爱与呵护,姑父才恢复得这么好。
人世间的小温情,小快乐,小美好,怎么这么多?足够温暖一生。
多见一会儿,是一会儿,满足!
后记:
有些困倦,可依旧如鲠在喉,不吐不快!谨以这些文字,献给我的赵黑玉姑父,希望姑父和姑姑平安健康,每天依旧是恋爱般的甜蜜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