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一土
长这么大,我从来没有系过围巾。
也没有买过围巾,当然,我记得勤勤送过一条围巾给我。倘若一个女生送给男生围巾,那必然代表着某种意义。可是,这件事若是勤勤来做,则和那些特别的意义无关。
我不知道那条围巾还在不在,我也忘了它的存在。就只记得那是北京的冬天,似乎落过雪。我对北京没有好感,多喜欢南方的城市。但围巾,因为我从没系过,也就不知去处了。在我留在北京的那段日子,和勤勤一起上下班,成了一段永固的友谊。乐观、开朗,这是她最大的优点。当然,她更善谈。这样,我从来不缺少可以畅聊的朋友。
时间久了,有了许多的默契。我也不再忌讳,可以敞开自己的心扉,可以宣泄不满的情绪。讲述者最大的悲哀就是无人倾听,而一个倾听者是多么的重要。不论喜怒哀乐,有这么一个人同样感受。我所推崇的友情,就是如此。
跨越时间的鸿沟,涤荡微波。一圈往外,渐次起了涟漪。无处不在,又仿佛不复存在。时间,能够给予太多答案。有些答案让人无语,有些答案胜过千言。当我发现,冬天来临,北方落了雪。这才想起,我从没有系过围巾。
此刻,我的双手有些冰凉。我才发现左手麻木了,指节活动了几下,又回到了正常体温。气象预报说,接下来会持续降温。我竟盼望着落一场雪,去看看江雪。在汉阳门的石阶上,看着江雪。
北京的冬天,是我经历过的北方的冬天。除去短暂的在抚顺的停留,北京的雪算是我印象中的北国冬雪。武汉已经很少有一场大雪了,落到地上全化了。看雪,还是要往北方去。只是寒冷又让人却步,停留在南方的暖阳里。
回了武汉,我更少想过要有一条围巾。如果有一天,有一个女孩送我一条围巾,我会学着如何系一条围巾。那是围巾,是暖,是艳阳,是春天的信使给了我一封邀请的信函。
我更要对勤勤讲,看!这是一条有特别意义的围巾。那时,我会听到一声真挚的祝福。多少年后,我们依然如初,保持着友谊的默契。当然,我会想起勤勤送我的那条围巾。虽然,它可能再也找不回来,可无关紧要。有些岁月经历过,就消散了。有些人情,却是历久弥新。
围巾,我想象它在脖颈的缠绕,隔绝着所有的寒冷。在一地雪白的大地上,印出我的脚掌。咯吱咯吱的脚步声,一深一浅的从我的脚凼子里发出来。我不禁想起: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隆冬远没有到来,只是领略了入冬的寒潮。出门时,觉得空气里有刺,每一根都扎在皮肤里。像针灸一般,在我的病痛出布满银针。可惜我不知道这针刺的位置,不能将它拔除。只能感受着,逐渐湿冷的空气里,多了许多的银针。而身体每逢被针扎的时候,都觉得那么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