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都不是一个球迷,甚至连伪球迷都算不上,只是每当世界杯来临时,跟大家一起坐在电视机前看看球赛,网络上给我这种人定义了一个很文雅的名字“跟风狗”。
1998年,我正处于从小学三年级向四年级转型的忧郁期,一只蓝色的大公鸡唱着“go go go ,Ale, ale, ale”踢着足球进入了我的人生。仿佛是一夜之间,大街小巷都响起了瑞奇马丁的《生命之杯》,“世界杯”的病毒火速的传遍了大街小巷。那时候的我虽然还是个小屁孩,但身为跟风狗的我也假装专业的坐到爷爷家21寸的小彩电跟前看球,那可真是看个球,因为啥也看不懂,但这丝毫不妨碍我和我的小伙伴们谈笑风生。但人群中总有那么一两个逼格爆表的高富帅,于是他们穿上了阿根廷的球衣,总是在不经意间从书包里抽出一张世界杯参赛球队的海报,在小伙伴们不明觉厉的目光中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1998年的法国世界杯可以说是对我影响最大的一届世界杯,虽然我并没有对赛事有多少了解,但是它却带动了我和我身边的小伙伴们相当长一段时间的运动积极性,我们开始看球,踢球,1999年一飞冲天的山东鲁能队更是让我们对足球的热爱爆到了极点,我永远不会忘记在那些炎热的周六午后,我们一大群熊孩子在铺满煤渣的体育场上踢着一只破足球,不,我们踢得不是足球,而是我们逝去的青春。(此处配乐《老男孩》,目光看向远方作沧桑状)
四年一瞬,转眼到了2002年的韩日世界杯,我也晋级到了初中二年级。不同于1998年那首《生命之杯》,2002年把我带入世界杯的,那个叫做“飞火流星”的比赛用球,对于尚处于初中年级的骚年来说,“飞火流星”这个名字简直是狂霸酷拽吊炸天,这简直不能叫足球了,这得叫艺术。于是在这个个性十足的足球的引领下,我再一次跟风扎进了世界杯的漩涡,还顺带着学到了“七月流火”这句话的内涵。关于那届世界杯我只记得一场比赛和一个人,那就是韩国对阵西班牙的比赛和天神下凡的门神卡恩,韩国对西班牙的那场比赛那简直是呵呵呵呵呵,我第一次领悟了什么叫“世界是我们的,也是你们的,但归根到底都是韩国人的”,棒子们在演技和人品方面的拙劣表现让我难以相信他们是亚洲人;而伟大的门神卡恩,则让我见识了什么是天下无双,什么是悲情英雄。
2006年德国世界杯,马上就要高二升高三的我已经无暇继续我的跟风事业,但是人虽然不在江湖,却处处都能听到江湖的传说,德国世界杯却让一个远在地球另一端的中国人火了一把,那就是咆哮帝黄健翔,事后那段激情澎湃、声嘶力竭、要死要活的解说词成为了大家争相模仿的对象,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也成为了大家疯传的口头禅。另一个人也在无意中火了一把,那就是意大利碎嘴子专家马特拉齐先生,他以特别的问候技巧触发了一代宗师齐达内的铁头神功技能,导致齐老祖红牌罚下,从而为意大利锁定了胜局。7年之后,熟练掌握八门语言的广州恒大队语言学家秦升同志在亚冠决赛上想起了这位前辈当年的壮举,于是那一刻他被马特拉齐灵魂附体,成功的让首尔FC的助理教练失去理智从而被罚出场外,对手顿时军心打乱,恒大淡定的登上了亚冠巅峰,而当比赛结束时,面对记者们的提问,他只是淡淡的说道:“呵呵,我根本不会韩语”,记者们纷纷被秦升的风采折服,感叹马特拉齐后继有人。可以说2006年的世界杯,对中国的体育界和娱乐界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2010年,在还有一年就大学毕业的时候,南非世界杯迎面而来,我欣喜的发现身边冒出了无数和我一样的跟风狗,真是忽如一夜春风来,远近高低各不同啊。甚至学校还体贴的专门开了两间大自习室给广大的球迷、伪球迷和跟风狗们创造了谈笑风生的场地。跟以前不同,此时的我不再是盲目的跟风,而是一心跟着德国队,因为他们直来直去不拐弯的球风很对我的脾气,但这并不代表我认同那个有着特殊的挖鼻屎技巧的勒夫大爷,虽然他的眼神和风衣还有指挥千军万马的气势很有大师风范,但是走哪儿挖哪儿的个人习惯实在是煞风景。于是,那年的世界杯在我的脑海里永远留下了这么几个形象:满桌的啤酒,满楼的欢呼,满天的星斗,满场的白色球衣,以及那个不动声色默默挖鼻孔的中年大叔。如果有人问我都看了哪些比赛时,我只能这样回答他:哥看的不是球,是人生。
还有十几天,2014年巴西世界杯就要开始了,不知道这一届的世界杯又会在我这个跟风狗的心中留下什么记忆,真是让人充满期待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