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小的时候喜欢吃鸡,每次家里面杀鸡的时候,心里就会异常兴奋。因为吃鸡在小的时候毕竟是一件非常充满仪式感的事情,只有到过年过节,或者过生日的时候才有鸡吃,一听见母亲说要杀鸡就异常的兴奋,再去菜地里面采摘上几颗青椒,拔上两个西红柿,就能想象到鸡肉将要出锅的美味样子了。
最近一次吃鸡,也是在几个月以前,那次刚好逢着要出差,忙完了工作上的事情之后就顺便回了一趟家。母亲自是兴奋的不能自已,凌晨一点钟我悄悄地回到家,他们都睡了,待我上了卫生间的功夫,嫂子已经悄然将床铺帮我收拾好,撑开了被褥,还小,你家里的床了,只是多年在外,很久都没有回来了。想来自己也还真是不孝顺呢。第二天清晨,天还没有亮,母亲便早早起来做饭,喊我起床,他告诉我要去菜市场上买鸡。我一听见要去买活鸡,脑袋都要炸掉了。因为在大城市生活了许多年,大城市吃鸡,一般都是在超市里面挑选已经分类好的鸡肉,比如说鸡翅,鸡腿,鸡胸脯肉,或者整只鸡,几乎没有地方有活鸡卖,也根本不现实的。
母亲都是异常的兴奋,张落着去市场上买鸡。然后天天光光的回来。中午饭也来不及吃,去市场回来就开始颠颠咣咣的烧水杀鸡,其实我到挺想念以前的日子的,小时候自家院子里面喂的鸡,大到要吃的时候便抓来杀掉。炒菜也很方便。自家菜园子里面有辣椒,有西红柿,一些普通的作料都种着,有吃起来很方便,也原汁原味儿。现在倒也是方便了,不需要自己喂养和种植,都需要到市场上选购了。
我又迷迷糊糊睡了一觉,快到半下午了,闻到了厨房飘来的阵阵香味,我是有多久没有这样惬意的躺在床上,闻着厨房飘来的阵阵香味儿了。自从在外求学,在外地安家,所有的事情都要自己抄吃。只有我下厨房的份,没有我躺在床上等别人做好请我吃的份了。回家幸福,尤其是吃到久违的母亲做的鸡肉!一碗白花花的米饭,就着青椒辣子鸡,够爽,母亲倒是没有吃多少,都让我吃,开始吃挺香的,可是吃了几口,总也感觉不对劲。我总结了一下原因,大概是鸡不是自家养的辣子,不是自家种的,连炒菜的油也不是当年的味道了。所以,好像母亲的味道也变了。
其实也许是自己的心境变了。我也说不清楚,总之感觉终究味道还是不一样。其实在外地这么多年,我似乎都已经忘记了自己真正喜欢吃什么,喜欢的口味是什么?
有一个交好的朋友老刘,以前和他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他不管吃肉,不喜欢山珍海味,只喜欢吃一些土味的东西,所以,和他吃了几次饭之后,我便也习惯了,不喜吃肉,喜欢点一盘素炒小白菜,炒的时候放一点儿西红柿嗯,感觉比较不错,清爽可口,于是不和他吃饭的时候,我也会点素炒小白菜,放点西红柿。
后来谈过一个男朋友。他是医院的一名医生,平时工作比较忙,所以格外注重养生。喜欢煲汤,把平时喜欢喝的汤的菜谱全部都贴在了厨房的墙上。我刚开始也不太懂,后来就按照墙上的食谱每天煲汤给他喝。最简单最易学习的就是排骨汤了,冬瓜排骨汤,海带排骨汤,清淡养生,基本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只不过海带排骨汤做不好,会有点发腥,待我还没有研究好如何去腥的时候,便和他分开了。
再后来有过一个笔友,那也许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那时候通讯网络并不是很发达。所有的交流都用书信来表达,那时候的书信,也满载了我们所有的希望以及期盼。来回书信交流了一年多,终于才在北京得以相见,他比书信中更温文尔雅,出去玩的时候会主动帮我拎包,他觉得天气炎热会给我主动买水,吃饭的时候会主动问我吃什么,我那时候不知道原来四川小伙子也有不吃辣的呢。也许他就是一个例外,记得他点了苦瓜炒鸡蛋,吃得津津有味,我说尝尝这个辣子肉,也很有味道,他经不住我说,不好意思的吃了一筷子,就吃了一筷子,被辣的在那里咳嗽了老半天,我问他你是四川人为什么不吃辣?他说因为觉得吃辣很刺,嗓子会很痒,不舒服。所以,从那以后我也很少吃辣,仿佛我吃了辣子,会把他辣着一样。
和朋友吃饭,他们倒是也会笑话我说,你一个湖南人怎么会不吃辣呢?湖南人不是最能吃辣的吗?我笑而不语。
再后来遇见了我家先生,那时候我已经不怎么吃辣了,只是炒菜的时候会放上一个青椒,就连这他也受不了,说菜太辣了,让我以后不要放了,我又觉得菜没有颜色,只有买那种大大的不辣的圆椒,看着才会舒服点。我也给他煲汤,熬的海带排骨汤,他才喝了一口,几乎要吐了,说这么腥的汤怎么喝呀?然后给他炒了苦瓜炒鸡蛋,他又嫌弃到,这么苦的菜,你怎么吃得下啊?朋友来我家聚会的时候,我觉得做了自认为很拿手的,母亲真传的辣子鸡,可是朋友们都不怎么爱吃,他们说,这边都吃大盘鸡,里面放很多土豆,就写皮带面吃,你这没有土豆,还盛的米饭,怎么吃这个鸡啊?what?吃鸡难道不是吃米饭?吃鸡吃面条?我第一次吃听说,我深刻的领略到,南北饮食的差异。后来又尝试做了大盘鸡,他也不吃,我问他为什么,他说没什么,就是小时候自家忘了很多鸡,过年过节都吃鸡,所以吃够了,不喜欢吃了。
后熟了才知道原来他喜欢吃的是臊子面。对于我来说,面条真的不是我的拿手活,但是我认真的学着擀面条,认真的学着做臊子汤,可是尽管我再怎么努力,也做不来他母亲做的味道。
后来以文会友,认识了一位志同道合的朋友,刚开始的时候,大家都很拘谨。也不知道对方的口味,后来他才跟我说实话,他其实也喜欢吃臊子面,我便又记得更清楚了,臊子面,我没事一个人的时候也喜欢找着吃,看哪一家的味道好,想着总有一天可以带他们来尝尝。
又有一次回家,见到了许久未见的老友,他说,喜欢吃什么?你来点。我请客,我一时间居然想不起来自己到底喜欢吃什么。他帮我回忆说,你以前不是喜欢吃有一家的熏鱼吗?可惜,那一家的熏鱼已经倒闭了,所以也没有了,对了,你不是还喜欢吃干煸兔子嘛,走,我带你去吃。车子缓缓启动,路两边的树疾驰而过,我忽然间想起,对呀,我以前还喜欢吃干煸兔子来着。
到了店里我异常兴奋。因为真的好几年没有吃过这一家的干煸兔子了,不一会两大盘兔子就端上来,吃了一口就后悔了,因为兔子实在太老了,咬不动,勉强找了几块瘦瘦的肉,结果,也还是吃不动,老板说,兔子不老没嚼头,嫩兔子没有嚼劲!看着色鲜味美的兔子肉,也只好作罢了。
后来有次和朋友一起出去吃饭,也不知道点什么菜,我说要不然来个干煸兔子吧,她说,什么,你要吃兔子?你好残忍啊,小兔子多可爱,你怎么忍心吃它。从此之后,我再也不提兔子的事了。
过了许久,好像也忘了,到底是什么喜欢吃的,出去点菜的时候我总是会点素炒小白菜,放点西红柿,来个苦瓜炒鸡蛋,朋友说都是素菜,好没味道,我喜欢吃海鲜,我们来点海鲜吧。上了一盘鸡蛋炒海参还有一些海鲜一起炒的一盘鸡蛋,味道很不错,我也没记住名字,还有一盘十全十美,里面放了各色海鲜,贝壳、螃蟹、扇贝、龙虾还有好多不认识的海鲜,总共十种味道。我觉得也挺不错的。
有次和他一起出去吃饭,我点了那盘我还没学会的鸡蛋炒海参,他说,嗯。这个还别有一番风味,我说要不然来个兔子吧,他说,啊,你好恶心,怎么忍心吃兔子!我默默地吃着小白菜。我说不放辣子的菜,味道挺好!
无戒第四期训练营第5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