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家的同学和亲人们一声声的催促“回来吃刨猪汤了”,离过年也就不远了。
小时候从母亲口中听到最多的词就是腊月间,到了腊月,主要就是做卫生打扬尘,把平时没洗的比如蚊帐窗帘(有的人家有窗帘,有的人家没有窗帘),坛坛罐罐,桌子凳子等等,拿出来洗得干干净净,然后熬麻糖沾米米,炒果果,推磨磨九米做汤圆,表示对春节的隆重。
当一切所有都已平淡,提到过年我仍然有几分激动,仍然怀有儿时的那种期盼。人到中年对生活中的很多事都兴味索然,但是,对于过年还饶有兴味。
小时候对家乡的感情很模糊,没有把家乡当成特别的地方,长大后,一心想去远方,十八岁就参军离开了家乡。
在昆明的时候,每到过年,特别想家,特别怀念家乡的过年气氛。那时候的思乡只能化作泪腺泉涌,可能那就是乡愁吧。记得有一次回家过年在朝天门四码头上船的时候,傍边有丰都口音在说回家走人户。乡音乡言在那一瞬间好亲好近。“离开家乡,才会有家乡最清的记忆”。
漂流己久,在每个港口也只能稍作停留……后来听从命运的安排,在离我家不远的地方重庆落了脚,尽管走在背井离乡求生存的路上,但是,每年过年都要急匆匆的往家赶。回到家,把老家屋前院后张灯接彩地装饰一遍,就认真的等待着过年。
其实,在我出生的地方叫花园。花院子,是一个刘姓大地主所建造。中大门,四合院几十间房屋都是按清末等距规划,很是壮观,小时候孩子多,堂屋两根大柱子就成了我们保国的阵地。晚上地坝乘凉家家凉席凉椅,盖子铺扇好不热闹。只可惜后来因为人们对居住要求的提高,慢慢撤掉了老房子。也撤掉了那一代人的回忆。
偶尔回去常一个人走在田坎上,看着每一个都有回忆的远处,吹吹风,静静地感受泥土最本质的气息,每每会碰到劳作的乡亲,真不忍心打扰父辈们本来就有些忙碌的生活。所以经常走到某个地方,驻足观望一阵就往回走,等到正月我就会名正言顺回去,学着家乡长者的模样跟大家拉拉家常。
浓浓的年味已经弥漫了我现在生活的这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大街小巷高高挂起了红灯笼,各大商店、超市挤满了置办年货的人群,到处都是过年的迹象。又要过年了,就让我们保持那点仅有的童真期待和盼望着吧。
此时,我想吟诗一首
回家过年
这个温暖的词语
融化了天空的寒冷
也融化了亲人期盼的眼神
车站,像一个蚁巢
一些人进去,一些人又出来
他们形形色色的行囊里,装的是相同的思念
——回家过年
再长的路也超不过心与心的距离
再大的雪也盖不住牵挂
赶路的人啊,肩上扛的是365个不同的日子
脸上却洋溢的同样的表情
——回家过年
超载的列车,一步一步贴近故乡
炊烟的香味渗进每一个毛孔
寒冷盖住的仅仅是空旷的土地
却盖不住故乡跳动的心脏
谁在月光下的寒夜里,点亮一盏灯?
为迷路的游子,照亮回家的路
又是谁在寂寞的夜里,清洗一路风尘
呼唤一些陌生的乳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