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莹莹
快九点的时候,我看时间差不多了,没等晚会结束,就跟同事们打了个招呼先回家。也许是今天太忙,有些疲惫,回到家卸完妆,躺床上没几分钟就睡着了。
半夜,迷迷糊糊间,我听到门铃响起。我拿起床头的手机,看了眼时间,11点10分。这么晚了,还会有谁过来。顾晨?还是玲姐?
困意太重,我翻了个身,又在床上赖了几分钟,本想等着门外的人自己离去。可那门铃,一声接一声地响着,丝毫没有停住的意思。
我无奈,抓了抓散乱的头发,强撑起来,抓狂般地走出卧室。我一把打开门,带了些被吵醒的怨气,眼睛斜视着来人。原本是半眯着眼的,可下一秒,在看清来人的脸后,我立马睁大了双眼。
是陈信,他倚在门边,脸上带着喝过酒后的红晕,领带歪在一边,白色衬衣却是干净清爽。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不知道是不是喝醉了酒。
我也盯着他看了几秒,等我反应过来,我退到门后,打算把门关上。
陈信眼疾手快,半个人的身子都卡在门上,用力地抵着门。我们相互僵持了一阵,最终我败下阵来,我的力气终究是敌不过他的。
我的手忽然松开,陈信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他借着脚下的力撑起来,站稳了,带上了门。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我们就在玄关的位置,静静地站着,谁也没有说话。过了许久,陈信忽然伸出手,把我前额凌乱的头发别到耳后。他靠近我,低低地唤我,“初夏。”
我往后退了几步,不看他,语气生硬地说,“三更半夜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好吧。如果没什么事的话,现在请你出去。”
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陈信倒也不恼,只是抬头看我的眼神,跟受伤的麋鹿一般,可怜兮兮的。他过来,拉住我的手,又叫了我一声,“初夏。”
我心里一颤,狠狠地耍开陈信的手。我一把打开门,推着他往门外走,“出去。”
陈信转过身,用力地抱住我,像个孩子似的,耍起了无赖。他的下巴埋进我的头发里,他说,“初夏,你不要赶我走。”
我瞬间失去了所有抵抗的力气,我的双手无力地垂在两侧。陈信的拥抱太用力,那种久违的熟悉感吞没了我,我像是要窒息。
“陈信,你喝醉了。”
“不,我没有,我就是想要抱一抱你。这么多年,我做梦都想抱一抱你。我想你想到发疯,然后看你跟玲姐比较熟悉,就央求她告诉我你的住址。”
听到陈信的话,除了震撼,我的反感也油然而生,使劲地从他的怀里挣扎出来,“她不是怀孕了吗。”
“谁?”陈信一头雾水,竟然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不过看他的表情,也的确不像是装出来的样子。
“就上次在医院那个女孩,她不是怀孕了吗?”我的语气咄咄逼人。
“嗯,对啊,她是怀孕了。”陈信还是觉得莫名其妙。
“所以,你三番两次来找我,是什么意思。”
“她怀孕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不是你的女朋友吗。”我继续问道。
“谁告诉你说她是我的女朋友。”陈信摸着后脑勺,一脸蒙圈。过了一会儿,他把脸凑到我的脸颊,“所以,你该不会是在吃醋吧。你是在生气。”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我跟你又没有关系。”我没好气地仰起脸看他。
陈信捧起我的脸,认真地向我解释,“你还记得陈诺吗,就是我那个表弟。陈菲儿是他的老婆,他们已经结婚半年了。前阵子他出差,陈菲儿在家摔了一跤,差点动了胎气。陈诺呢,又一时半会儿赶不回来,才托我照顾几天。”
“你不必解释,我什么都不想知道。”我一把挥开他的手,跳得老远,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可是,你的脸上明明写着,我想知道这四个字啊。”陈信露出一脸的坏笑,拿我打趣,跟刚才的深情判若两人。
我一时词穷,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你、你、你,你给我出去。”
“我、我、我,我不出去。”陈信学着我的语气说话,还朝我扮了个鬼脸。
我假装气急败坏,涨红了脸,坐到沙发上,气嘟嘟地鼓起脸颊。陈信在我身旁坐下,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
我打开电视,按着遥控器的按键,不停地换台,但我明显感到那一束目光,停留在我身上。
我如坐针毡,人家是度日如年,我是度秒如年。又过了几分钟,电视上显示时间11点30分。
我打了一个哈欠,赶陈信走,“你如果没什么事,你回去吧,我想睡觉了。”
陈信过来,扳正我的肩膀,看着我的眼睛,“初夏,我不想再失去你。我已经失去过你一次了,这一次,我不想放手。”
我不敢看他,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听到陈信的告白,我不由自主地有些欣喜,这不是我梦寐以求的吗。我还在犹豫什么呢,我还在害怕什么呢。
尽管我的心里已经应了千千万万遍,好。
可我的嘴上却说,“我们,都回不去了。”
陈信半跪着,蹲在我的身侧。他把头埋进我的膝盖里,脸靠在我的手掌心。有眼泪滑落,滚烫烫的,从我的指缝里流出来。
我想起身,轻轻地推开陈信。我还没站稳,蓦地,陈信一把拉住我,把我推倒在沙发上。他俯下身,双手撑在我的两侧,眼神里带着无比的真诚。
他呢喃着,“初夏。”
我瞪大了双眼看他,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陈信的手包围着我,我们之间的距离近得连呼吸都交缠在一起,我甚至看得到他脸上细致的绒毛,在灯光下一颤一颤。
他的呼吸变得灼热,均匀地吐在我的脸上,带着一身酒气。陈信的吻落了下来,落到我的额头上。
我忽然如同中了魔杖一般,嘴唇稍张,微一抬头,就吻上了他的唇,只是蜻蜓点水般的。而陈信,伸手把我圈在他的怀里,加重了这个吻。
他灵巧地撬开我的牙关深吻,炽热缠绵,我被他吻得几乎缺氧。
这一瞬间的悸动,似乎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你看的是故事,我写的是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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