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时期,犹太人遭受过惨绝人寰的身体伤害。然而在这些伤痛背后,存在一种杀伤力极强却常常被忽视的摧残——自尊的摧残。
如果德国纳粹只是简单地想屠杀整个犹太民族,其实不必大费周章,集体扫射即可。但是他们偏不,费尽心机建集中营、研究化学武器以及各种折磨人的办法,因为他们知道最致命的打击往往是精神层面的,所以他们不仅从身体上,更要从精神上把一个人长期建立的人格彻底摧毁,让你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这样子,就算不死,也跟死了没两样;活着甚至比死了更惨。
德国纳粹会剃光犹太人身体上所有的毛发,然后喷上灭虱消毒液,让男人和女人赤裸相对,连人类仅有的羞耻感最后都变得麻木。犹太人每天饿着肚子,却要一直重复全世界最没有意义的体力活,今天把一堆沙子挪到那边,明天再挪回来,如此反复。纳粹还用运输牲畜的车来押送犹太人,让这些活人接受自己猪狗不如的现实。
就这样,生而为人最后的尊严和自信就一点一点被毁灭了,而美国一项研究表明,对心灵的攻击有时候比身体上的伤害更能摧毁一个人。
为什么会提到二战的故事,因为最近意识到,虽然现在的我们无法与遭遇过二战苦难的犹太人感同身受,也不会经历集中营那惨绝人寰的身体以及精神折磨,但是无形的人格摧毁却仿佛达摩克利斯之剑,从来没有随着战火的熄灭而停止。
它穿着世俗的伪装,悄无声息、一点一点地吞噬我们的自尊和自信,等到人格完全塌陷,我们甚至都不会察觉。
张爱玲说过一句话,“喜欢一个人,会卑微到尘埃里”。
这句话出自一位大才女之口,听上去很美,导致我们信手拈来引为爱情佳句,却从来没有思考过这句话本身存在的问题。
面对一个无法扭转的悲哀结局,我会“无能为力”、会“伤心”,但绝不会让自己卑微到尘埃里。因为,卑微的感觉,会大量消耗自尊和自信,最后连独立人格都会失去立足之地。
看看张爱玲自己的经历就知道了。“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这是张爱玲遇见胡兰成时的心理感受。带着这种卑微的心态,即便得知胡兰成已有家室,张爱玲还是义无反顾地全心投入;明知胡兰成爱拈花惹草,还是纵容他的多情,只要心里有她的位置就好。
你看,怀着卑微的心,哪怕是一位才华横溢的女性,最终也落得如此下场。
一段关系,如果其作用不是让人更加自信、更加幸福,反而让人感到卑微,那么我不知道它的意义究竟在哪里。
然而,我们身边人格攻击的现象屡见不鲜,潜移默化地冲击着我们的自尊心和自信心;从小到大,我们身边从来就不缺有意无意将我们卑微化的人。
小时候,你鼓足勇气说出自己的梦想,结果换来一片嘲讽,这群人告诉你这是痴人说梦,不如早点醒来做几道数学题;后来,你对画画产生兴趣,他们又说,你没有天赋,学再久也不可能成为画家,开属于自己的画展;再后来,你已经没有任何想起来整个人都开花的梦想了,你以为再也没有人可以打击你,却意外的发现,你所生活的社会竟然以各种约定俗成的条条框框,时刻打压你让你喘不过气——不够高、眼睛太小、学历不高、没车没房...
总之,这个世界,总会有办法让你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自信一下子就分崩离析,取而代之以深深地卑微感。
为什么?大概大家都是这样过来的,又凭什么让你逃过此劫?
更可怕的是,一旦我们内化了这种卑微感,哪怕全世界都开始夸赞你,你都不再相信自己的优秀。在一本心理学的书中看到一段话,大意是:只是理解能力有限,就会把承受的苦难看成是罪有应得;缺少关心的孩子认为自己不够可爱,缺点大于优点,却不会想到这是根源于父母缺乏爱和照顾;无法得到异性的青睐,或者在运动方面差强人意,也都一概怀疑自己有严重的能力缺陷,陷入深深地自卑,难以意识到,即使是发育迟缓、智力平平,他们仍然是正常的人。
如果自信心完全被自卑感所侵蚀,那么余生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会活在自我的憎恶中,就像《被嫌弃的松子的一生》中的松子,最终留下一句“生而为人,我很抱歉”。
所以,我们不能给他们机会!
没有人能够让我们卑微,除非我们自己给机会。遇见优秀的人,可以欣赏、可以敬佩,但是自己,绝对不能卑微。不卑微,应该是一种力量吧,是一种即使世界与你为敌,你都能昂首挺胸走下去的巨大力量,是一种为自己在这大千世界里捍卫存在意义的力量。
而一段真正高质量的人际关系,是绝对不会让人卑微到尘埃里去的。让你自卑、让你不断自我怀疑的关系,抓紧时间能离多远有多远吧!
最后,奉上一个视频,你比自己想象的更优秀、更成功---希望每个人能发自心底地意识到,这样自卑就无地遁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