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夜,有点冷,但我们家却暖洋洋的。
吃过晚饭,父亲已把炕里的火烧得旺旺的,整个房间温暖如春,父母连厚重的棉袄都脱了。等我洗过碗,父亲的红薯也烤上了。
我们围坐在一起,一面等红薯烤熟,一面与姐姐、妹妹、弟弟一起视频通话。母亲与他们快活地聊着,房间里不时传出说笑声,好像一家人面对面坐在一起,那气氛暖得好像把屋外的冷空气都融化了。
烤红薯的香甜味渐渐从炕炉里钻出来,直扑鼻子,让你的嗅觉无处可逃。
父亲、母亲、小女儿每人一块,一面津津有味地吃着,一面还不忘对着镜头炫耀一番,引得远在山西的小侄女馋得直嚷嚷要吃烤红薯。连我这个晚上二十年从来不吃夜宵的意志坚定者,也禁不住诱惑,掰一块儿放进嘴里,尝一口那叫一个好吃,又面又香又甜,味道与大街上卖的烤红薯没啥两样,但氛围却比在大街上吃烤红薯要温馨无数倍。小女儿的那块红薯烤得有点过了,红薯皮都烤黑了,她剥着吃着,把脸也弄花了,嘴巴也长胡子了,可她一点儿也不在乎,只顾香香甜甜地吃着,那劲头只差拍张照片了。
“烤红薯都能烤这么好,烤花生也一定没问题”,我一面给他们录视频一面自言自语,谁知父亲当真去拿了花生来,放在炕炉里又烤起花生来。
不一会儿,花生也烤好了。小女儿早等不及了,伸手就去拿,谁知道太烧,她只好又把手缩了回来。父亲见状,帮她拿一个剥开,小家伙捏着就送进嘴里,这下可麻烦了,烧得不敢嚼,有不舍得吐出来,只见她张着嘴巴往外只哈气,那样子就像个小丑,滑稽极了。几分钟过去,花生凉的差不多了,剥一个放进嘴里嚼嚼,一个字:香!两个字:脆香!
这情景,让我想起白居易的“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我们虽然没酒,但这氛围比酒还让人醉。
我爱我的老家,我爱我的乡居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