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L先生的时候,我20岁。
L先生对我的年龄颇有微词,他大我五岁,以至于在后来的日子里,我总觉得自己回到了小学的时候,他对我总像对女儿一样。
认识L先生,是在十月份。
感谢那个十月份,本是让他人羡慕的双丰收的爱情和事业双双破裂。我躺在寝室硌的骨头发疼的单人床上不敢出门,自己回忆,自己流泪。我害怕,害怕门外等着的每一个拥抱和安慰,每一个在我看来都比嘲笑更加嘲讽。
这篇文章主要写L先生,那段时光和感受就不再提,以后也许会写吧。
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极擅长运用各种不同手段,其中转移注意力最为娴熟的,从而达到快速走出消极情绪的效果。通俗点:好了伤疤忘了疼。
10月中旬,我去实习了。
本就是为了换个心情,实习什么的也全是借口。以至于到后来居然也有故事可讲,万万没想到。
L先生是外高冷内闷骚中的战斗机。第一次见L先生,他不笑。最多的就是在吸烟室望着窗外抽烟。吸烟室在我座位后面,每天下班后头发上全是烟味。他抽利群。以至于在后来的很长的一段岁月里,我看见抽利群的男生总会有一些恍惚。
刚去实习的时候,L先生刚刚拿了公司上个月业绩第一名。忘了说我是在房地产实习,总之就是卖房子和租房子。前面说过,也不是真的想去实习,否则我这种记性和路痴肯定不会去卖房,只是随便投了些简历,并且只有这个叫我去面试了。
后来小组为了欢迎我的加入,组织了一次聚餐,然后我就加入了微信群。我本着巴结前辈的心态每个人都加了一遍。这个举措成功推动了故事的发展,并且也成为了后来我们争执到底是谁追谁时L先生的主要论点。直到我承认我所有人都加了后,L先生才悻悻作罢。
L先生加我的第一句话就是,“晚上吃饱了吗?”,作为小组最拖后腿的一个,对L先生这种业绩第一名的神一样的存在,我真是拿出自己全部看家本事往天上捧。直到一次他对我讲:“xxx,你拍马屁的本事真烂。”
然后就是各种互撩。
公司规定每周要固定带客户看几次房,还要画什么房型图,月末之前我就是打个幌子,然后趁机去公园晒个太阳顺便调戏一下阿猫阿狗。月末总结的时候就要哭了,经理说别的同事带客户看房的时候我可以一起去,也给我算一次,反正我这种实习生也没什么客户。L先生自然成为我下手的对象。到后来几乎每天我都是腻在L先生身边,各种狗腿。L先生带我看完房子后,便带着我看所有的小区,然后一个一个的给我指哪个小区叫什么名字,然后让我自己背,我背不下来,他就会拍我的脑袋“还大学生呢,笨的很。”
似乎每个公司都有那么一个咸猪手。公司晚上要值班,一个小组分两班轮换,L先生跑到我组长面前说我对那个咸猪手的调戏颇有意见,然后,我就和L先生一组了。L先生说,晚上太冷,这样他就可以每天都送我回学校了。
后来朋友问我,你们发展到什么程度了,我想了想,嗯,什么发展都没有。仔细想想,L先生应该是喜欢我的,我跟朋友说“他都没有主动表示”,然后我就在那天晚上,在寝室立下誓言,“明天晚上他再不表示,我就要强吻他!”
后来,嗯,他吻了我。
天知道我有多么喜欢那个烟草味,还有一丝丝的薄荷味道。正是这味道,足以让我在ktv唱辛晓琪的味道的时候哭成傻逼。
如果你觉得这是件很美好的事,那我现在要开始讲了。
他离过婚,有个女儿。如果这些都还不够的话。
他不是单身。
然后你们就会觉得这是一个渣男欺骗纯洁少女误入歧途的故事。并不,因为这一切,我都知道。
真正的故事应该是女大学生不知廉耻竟当小三毁人幸福的故事。随便你们怎么想吧。
总之,真相就是这样。
写到这里,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写了。
我不知道要给大家描绘成一副怎样的画面,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们之间,能不能算是爱情。
我并不想与看的各位讨论任何家庭伦理道德规范,也不想看客过褒过贬评判,因为我都觉得不重要了。这段情感来的偶然去的干脆,就像是彼此往对方生活里扔了一块石头,特小的那种。有些波澜,也许还有些余震,但表面还是波澜不惊。
他每天晚上一定要送我回家,因为这个城市的冬天冷的要命。他周末一定要带我去玩,即便他累到随时都能睡着。他带我去很远的地方吃火锅,不让我剥虾,因为我会有点轻微的过敏。他会在我说一句我想见你后,在五分钟后回复我下楼。他会在我不知何去何从的时候给我中肯的建议,然后说“即便我舍不得你。”他会带我夜晚上路去看这个城市的夜景,带我看海。
过程应该和大多数情侣一样吧,结局也一样。
朋友拿我手机给他打电话说他根本配不上我不要耽误我;他突然的消失,两个人争吵后我并不理智的求他放过,是最后故事的结尾。
后来偶尔联系,也见过一两次。你们看到这篇文章的时候,已经全部断了联系。他换了工作,换了房子,我偶尔去那边看看,想一想他也曾说,也偶尔去我的学校静静坐一会。
我有时候也怕自己忘记,写下来当作纪念。现在我不会想知道他爱不爱我,也不在问自己,还爱不爱他。只是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我还可以微微笑。
这故事并不能打动你们,它平淡的可怜。它没有那么浓郁的爱,也没有那么刻骨的痛,就是那么,那么,怎么形容呢,我现在脑子里的画面,是阳光,微风,小屋,和花草。轻轻的,嗯,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