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过春节,大家总是在尽情地“吃喝玩乐”之后遗憾“年味儿越来越淡了”。到底什么是年味儿?好像说不清楚,就是总感觉还是小时候那个“味儿”好:
说起拜年这事,以前觉着“累”,现在通过电话和短信拜年,累是不累了,但是越来越没意思。因为无趣,似乎更累!好像我们就没有满足的时候。记得小时候,我和妹妹俩总是比赛看谁大年初一起得早,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向家里的大人们拜年,问好!“过年好”!还未及睁开眼睛,一句睡意朦胧的问候早已脱口而出了。吃过了饺子,我就拉着妹妹的手,到邻居家拜年,除了能收获“左一口袋,右一兜”的瓜子、花生和糖果之外,那句“××家的孙女越长越出息啦~”的夸赞声是新年里最好的奖励!接下来就是和爸爸、叔叔们步行着到亲朋好友家里去拜年,路真长啊,走街串巷曲里拐弯的能走一上午。说实话对于小孩子来说那真是没意思,但我好像年年都跟着去,为啥?现在想来,最主要的是为了“压岁钱”,还有就是年年去看看那些七八十岁的“老寿星”对我来说也是一种新奇吧。
压岁钱年年在涨价,现在都快要以“千”论了!看看女儿手拿着“红包”却不动声色的小脸,我知道对她来说那只是个数字,无法让她有太兴奋的感觉。现在的孩子,太难满足了,因为他们什么都不缺。想想小时候,压岁钱可是我一年盼到头的“意外惊喜”啊!记得奶奶家房子最东头的那家的李奶奶,因为我们两家关系好吧,她年年都给我压岁钱,要么是十张一角钱,要么是五张两角钱,钱不多,但都是崭新的纸币,“嘎嘎”带响哪!自己家里的大人更不用说了,就等着你一声“过年好”,象听到命令似的,赶忙掏出红包塞给你……仔仔细细地把红包揣在兜里,还不时地拿出来数数。其实,那时我也只是个“过路的小财神”,那些钱还没揣上几天,就在“别弄丢了,快给爸爸给你收着”的督促下,乖乖地上交了,上交了就再也不属于我了。为此我颇不服气。有一年和最疼我的爷爷说了我的“不满”,爷爷就向爸爸下命令“今年把压岁钱给孩子存上!”我还记得那年我收了48元钱,爸爸给加了2元,凑了50元存了一个定期一年的存单。至于后来这50元哪去了,我也不知道,只是记得当时特别高兴,也许是因为总算对爸爸的“强权”赢得了一次真正的胜利吧!
女儿胆小,只敢放“魔术弹”和“茶花香”什么的,还得要大人陪着。我小时候却是个“傻大胆”,把一串100响的鞭炮拆成一个个“小鞭儿”,拿在手里,点着一个扔一个,和小伙伴一起一路跑着、乐着,“啪、啪、啪”刺激!过瘾!一下午的兴奋连接起一晚上的丰盛和热闹,“大年三十”总是那么转瞬即逝!初一一大早就起来,到外面的一片片红红的鞭炮屑里翻找,找那些没有炸开的“小鞭”,因为没有引芯了,所以就从中间掰开,凑一小堆,直接点燃火药,那光亮和“刺啦”的声音也够孩子们高兴一大早上的。
当大枣馒头、甜豆包、莲子馒头什么的都变成了盒装的现成食品之后,腊月里是轻松了,没有了发面的繁琐、揉面的疲惫,但也没有了做各种面食过程中的乐趣了:往馒头上插大枣、一边包豆包一边尝尝甜到心里的豆沙馅……“年味”在亲手制作的缺失中变得越来越淡了。
过年,人多才有意思!从包饺子,到吃饺子,大家七手八脚七嘴八舌地,多热闹啊!现在家里人口少了,无论是做饭还是吃饭,都安安静静地,再加上“鸡肋”春晚的搀和,过年就等于比平时晚睡几小时,而已!初一那天女儿和我感慨:妈妈,你说爸爸每天都那么晚睡,他这是不是天天都过年啊?!
突然很想念小时候爷爷用8片等腰梯形的玻璃加一个底板和蜡烛为我做的小灯笼。平日里我就把图画书上喜欢的画片剪下来攒起来,等到快过年了将小灯笼拿出来,把玻璃一块块擦干净,仔仔细细地挑拣最喜欢的画儿贴在玻璃上,再换上一只崭新的红蜡烛。到了正月十五的晚上,小伙伴们人手一个提着满大街疯跑着,我们的快乐就好象那一簇簇随风起舞是小火苗,在心里欢腾着,久久地不熄灭……
当鸡鸭鱼肉都成了日常菜肴之后,我怎么也回想不起来“芹菜和蒜薹混在一起熥一下”那道菜是个什么味!好像是芹菜里多了蒜薹的辣味,蒜苔也不像刚出锅是那么硬和辣,搅和在一起,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好吃滋味儿啊!想当年,那可是我的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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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碎碎的片段,拼凑起来一首也许不算美妙,但是很美丽的歌。 回忆里的甜蜜,够我享用一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