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嫌弃的松子的一生》观后随笔
这几天看了不少电影,也有挺感人的,比如《十七岁的单车》,但都没哭,可能慢慢长大了,不再那么感性。然而,面对这部片子的最后一个镜头,妹妹对姐姐说:“你回来了”,姐姐说,“我回来了”。姐姐哭了,我也哭了……
松子有个生病的妹妹,父亲常常因为怜爱妹妹,而忽略松子,只有那么一次,带她去剧院看演出,她幸福极了,觉得父爱是那么美好。演出有一个镜头是小丑扮鬼脸,这一镜头逗得大家哈哈大笑,只有她的父亲仍然紧绷着脸。于是她就扮鬼脸逗父亲笑,父亲果然笑了。从此以后,她就经常扮鬼脸,简直成了一种癖好,畸形的癖好。
她一直在讨父亲欢心,好像是为他而活,读他想让她读的学校,做他想让她做的工作。我觉得这样并不好,容易迷失自己,原生家庭带给孩子的影响不可估量,而影响未必都是好的,那些伤害也永远无法弥补,无论以何种形式,因为时光是回不去的。
虽然听从父亲的安排做了一名教师,但她的性格有致命的缺陷,极度缺乏安全感,害怕一个人(生时一个人,死时一个人,又有何怕?),这应该都是太缺乏爱的表现,所以性格不健全。
这也使得她总是以别人为中心,仿佛她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别人,这是种极端,也是种提醒,告诫善良的人不要做圣母,爱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大学里一位很有知性美的老师在最后一节课上对我们说,“好好爱自己,好好长大”,当时只道是寻常,没想到却在记忆里发酵,酿成一坛老酒)。当然,她自身的性格也有很多问题,比如替阿龙承认偷钱的事情,并偷别人的钱还债,笔者以为都是幼稚且不合适的做法。
可能是因为父亲太过偏爱妹妹了,她对妹妹多少有些敌意,当恨大于爱时,人性的复杂便出现了,把妹妹推倒在地,一次,两次,太感情用事了。她的性格缺陷很明显,比如依赖别人。这使得她一直在男人的世界里委曲求全,像个可怜虫,即使被打得鼻青脸肿,也依然不离不弃。离家出走后,她不再为父亲而活,变成为男人而活。松子一定是太缺乏爱和安全感了,遇到一点点温暖便觉得幸福极了,想紧紧抓住。
她努力地付出着,但很盲目,也让人心疼。她一直渴望安定下来,好好过日子,但总是失败,八年后回来,看着理发店内的一家三口,自己的心该是何种滋味。
纵观松子的一生,她是个主动付出爱,很用心地去爱的人,但结局何以如此悲惨?还记得她和父亲一起看演出的欢愉;还记得她在船上唱歌;还记得捧花的她身着素裙在监狱门口等待阿龙……我觉得性格的缺陷只能自己努力缝补,罗兰•巴特在《写作的零度》里曾提出著名的零度写作理论。是的,作者已死,这教会了我们把自己当成主角,即使成长在不健全的家庭,得到少得可怜的爱,我们仍能救赎自己,《写作的零度》使得我们客观地剖析自己,仿佛在剖析别人,和自己毫无干系。
“小的时候,谁都希望自己的将来闪闪发光。但是长大以后,自己的梦想却没有一个能变成现实。”这些句子伤感,却也是大多数人的一生赤裸裸的写照。这使我想起北岛的《波兰来客》:“那时我们有梦,关于文学,关于爱情,关于穿越世界的旅行。如今我们深夜饮酒,杯子碰到一起,都是梦破碎的声音。”如果可以,谁都想做个孩子,不想太多事,听太多不是,单纯一辈子。但将来总会变成现在,而现在也总会变成过去。这不可逆的时光,这永不停歇的岁月,岂是镜头能留住的?我们的心里可以住着一个小孩,但还是要走向成熟,走向完美(完美是一种态度,使我们更加细心,无限地接近最理想的状态,诚如一位朋友所言,“只有想摘天上的星星,才能够得着树上的苹果。”所以完美是一种追求)
松子的爱,很深,很真,但往往让人想要逃离,大抵是因为承受不起吧。过犹不及,只做一个善良的人是不够的,正如爱默生所说,善良若不带点锋芒,便等于零。